一些。
“太子殿下,方才有一个笑话儿。”殷少昊笑道:“这个小丫头见了本王就下跪,口中直称太子殿下。”他勾起嘴角,“你说,好笑不好笑?”
长孙曦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他这是真的觉得好笑,还是准备发作自己。
然而昭怀太子没有接他的话头,只道:“起风了,此处有些寒凉,我们先到沁芳亭里再说,那边的火炉子还没有搬走,甚是暖和。”
殷少昊“嘿嘿”一笑,“还是太子殿下会心疼人。”
----越说越不堪了。
昭怀太子只做充耳不闻,继续前行。
长孙曦心中惊讶,这位楚王不仅言行举止轻佻,且放肆无礼。可是昭怀太子却没有一言半语喝斥,反而装作没听见。如此看来,楚王的养母霍贵妃确实权势不小,且深得圣眷,多半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了。
众人跟在昭怀太子身后,走了一段,又过了一个九曲十八折的竹子桥,到了沁芳亭。
这是一个四面环水的湖心亭。
窗户上嵌了碎片拼凑而成的彩色琉璃,不仅挡风,还漂亮,秋日阳光折射在上面,令其透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简直令人炫目。
长孙曦却没有心情去欣赏。
有宫人捧了太子的琴盒上来,在桌子上放好,旁边焚了淡淡的沉水香,窗外清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说不尽的静谧幽雅。
“铮!”一声琴音响起,接着又是几声,昭怀太子试了试琴弦。
他抬头微笑,“曲谱新成,大家且将就试听一回。”
殷少昊勾起嘴角,“太子殿下总是这般谦逊。”
昭怀太子但笑不语,低头抚琴,“铮……”,一声琴鸣响起,却不断,高高低低的清澈荡漾开来。沁芳亭的对面有一丛碧玉竹,琴音伴着水风,飘荡过去。仿若淅淅沥沥的小雨洗刷竹叶,轻灵、空透,让人听得心旷神怡。
长孙曦不懂古琴,不过听着曲子优雅舒缓、心情放松,自然是太子的琴技不错。
一曲奏毕,殷少昊抚掌夸道:“聆听太子殿下一曲,犹如仙乐耳。”
昭怀太子微笑,“过奖了。”继而眉头微皱,带出几分不满意,“唔,有几处调子需要商榷。”他修长的手指停在琴弦上,看向傅祯,“此间没有纸笔,你随我去书房一趟,写下来细细商议。”
傅祯赶忙起身,“是。”
殷少昊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什么叫此间没有纸笔?难道奴才都是死的,不会拿过来?分明就是傅祯有事找太子单独回禀,当着自己不方便罢了。
昭怀太子歉意道:“劳烦七弟在此稍坐,孤去去就回。”
殷少昊笑了笑,“不妨事,太子殿下只管去。等改好了,让臣弟再听一遍,便是今天有耳福了。”
“那是自然。”昭怀太子笑得淡定从容,又随和,转身出了沁芳亭,招呼傅祯,“我们走罢,不要让七弟在此久等了。”
长孙曦见他们要走,赶忙跟了上去。
“等等。”殷少昊挑眉看向她,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个弧度,“刚才那支曲子不错,听得本王也手痒了。你留下,且听本王弹奏一曲。”
留下?长孙曦心下惊骇,可又不敢拒绝,只能慌乱的看向傅祯和昭怀太子。
傅祯目光闪烁不定,心下后悔。
早知道,不该为了试探太子殿下的态度,而隐匿了长孙曦的身份。若是一开始,就说清楚她是太子妃的表妹,或许楚王还有能几分顾及。到了此刻,若是再说穿,反倒好似看不起楚王,----太子妃的表妹又如何?也不能不给楚王脸面。
“怎么?”殷少昊挑眉道:“傅司乐舍不得放人?”
傅祯岂敢和楚王抬杠?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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