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古道惊愕地扬眉,随即怅然叹息道:“侯爷还是不信我。”
薛灵璧对他眼中的失落视而不见,兀自道:“若是当年我肯留下来听我父亲的解释,或许他就不会英年早逝,含恨而终。”
冯古道似是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沉默不语。
“我不想一错再错。”薛灵璧道,“冯古道,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冯古道坦荡荡地回望着他的凝视,道:“不是。”
薛灵璧面色不改,“你知不知道说这句话的后果?”
冯古道道:“君子坦荡荡,我问心无愧。”
薛灵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瞳孔,时间仿佛凝结在冯古道回答的刹那。
许久。
又许久。
“好,我相信你。”
他听到自己将一个沉重的赌注孤零零地押在空荡荡的赌桌上。
赌桌另一头,站着另一个自己。
冯古道微笑道:“这应该是侯爷最后一次怀疑我了吧?”
他这句话纯属调侃,并不指望薛灵璧回答的,但是出人意表的是,薛灵璧居然点头道:“我答应你。”
冯古道躬身垂首,将脸上的错愕悉数送于大地。“多谢侯爷。”再抬头,已是一派欢欣之容。
薛灵璧道:“你觉得明尊是真的死了吗?”
冯古道道:“既然是皇上所言,想必不会有假。不过明尊向来行踪飘忽,难以捉摸,也难保不是诈死之计。”
薛灵璧道:“狡兔三窟,以明尊的为人而言,的确有此可能。不过……”
冯古道见他迟迟不接下去,忍不住追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若是凤凰山所见之人是真的明尊,那么他死于泥石流也未可知?”薛灵璧俯身在地上捡起一根枯草,“明尊纵然是一代枭雄,但到底是血肉之躯,难以抵抗天地自然的作弄。”
冯古道道:“侯爷的意思是……”
“我曾怀疑过那个明尊其实是袁傲策所假扮,但是我和袁傲策交手之后,发现两人的武功虽然大同小异,但是出招力度、速度和角度皆有不同。袁傲策就算是习武奇才,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将相同的武功使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武功特性。”
冯古道眨了眨眼睛道:“那侯爷的意思是……”
“我怀疑,明尊或许真的死了。”薛灵璧察觉自己竟然因为说出这句话而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轻松。
“侯爷,我有一事不明。”冯古道道,“侯爷为什么之前会怀疑凤凰山的明尊是假的呢?若他是假的,那么侯爷认为真正的明尊又在哪里?”
薛灵璧忍不住翘起嘴角道:“也许就在这里,我的面前。”
冯古道呆若木鸡,“侯爷,你说的该不会是……侯爷真是抬举。”
薛灵璧道:“因为你身上有太多捉摸不透的谜。”
冯古道摇头苦笑道:“侯爷真是抬举我。我若是能当捉摸不透三个字,只怕母猪也能当魔教暗尊了。”
薛灵璧道:“若魔教暗尊真的是头母猪,我愿出三千两来供养它。”
冯古道倒吸了口气道:“三千两?我开始后悔自己不是头猪了。”
薛灵璧失笑。
“侯爷。”冯古道突然低声道,“如今皇上和袁傲策交好,明尊又时运不济,被泥石流冲死,想逼老明尊出来是难上加难。你今后可有其他打算?”
薛灵璧收起笑容,“袁傲策之所以与皇上交好,多半是纪无敌从中牵线的缘故。”
“纪无敌?”
“我曾经说我答应过一个人,不动辉煌门。”薛灵璧淡然道,“那个人就是当今圣上。”
“为什么?”皇帝和纪无敌?冯古道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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