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皇帝自己都是想过的。而且想来想去,当今天下有这个胆量和意图的莫过一个人。换了平日,皇帝听到这种猜测定然会往里想深三层,但薛灵璧刚刚说过凌阳王世子曾在南宁府羞辱与他,想要踏平广西报仇,那么此时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不得不打个折扣了。
“你刚才广西回来,你觉得呢?”毕竟是习惯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语气微微一沉,便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威严。
薛灵璧从容道:“史太师的猜测不无道理,臣请皇上准臣出征广西。”
若非皇帝离桌子还有段距离,走过去又太刻意,他几乎就想狠狠地拍桌,震一震薛灵璧这只钻进死胡同的木鱼脑袋。“你当朕是什么?就凭史太师的三言两语就想让朕对朕的亲皇叔大动干戈?!”
薛灵璧默然。
“此事无凭无据,全是你和太师二人捕风捉影。若非念在你和太师都是朕的股肱之臣,对朕并无二心,朕这就将你们打进天牢!”
薛灵璧似有不服。
皇帝喘了口气道:“除非真凭实据,不然此事休得再提。”
薛灵璧道:“臣请皇上给臣机会收集证据。”
“机会?难道朕让你去广西不是机会?难道朕是让你去那里游山玩水的?”皇帝顿了顿道,“还是你与冯古道二人乐不思蜀,全然忘了这次去的目的?”
薛灵璧道:“皇上明鉴。臣已尽力。”
“尽力?那成果呢?别的不说,蝗灾之事究竟是真是假?”这件事已然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地方大员欺上瞒下是他的大忌。要知他坐守京城,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这时靠的就是地方大员。一旦他们有了二心或私心,等于他失去对那块地方的掌控,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给广西加赋是一个试探,探的就是凌阳王对他的忠诚。
薛灵璧面不改色道:“不知。”
……
皇帝这次实在忍不住冲到龙座旁,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桌上的镇纸、笔筒齐齐一震。
皇帝瞪着他。以前的薛灵璧虽然不讨喜,却也没有今日这样的讨厌。
“你是朕的钦差大臣,去了趟地方回来却一问三不知。你还说你没有乐不思蜀,要朕明鉴?”
薛灵璧道:“正因为臣是皇上的钦差大臣,所以臣在两眼一抹黑,一问三不知。”
皇帝胸口的气沉了下去,神情平静许多,“此话怎讲?”
“臣在广西所见所闻,不过是凌阳王想让臣看到的听到的,至于其他不想让臣传达于皇上的,臣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
皇帝冷哼道:“你不是一向自诩武功绝顶,天下难逢敌手么?区区一个凌阳王府就困住你了?”
薛灵璧眼中露出不甘之色,“臣开始也以为卫漾公子只是精通歌艺和字画,谁知他的武功竟然也是一绝!”
皇帝道:“听说你在南宁受了伤?”
“是。”
“他打伤的?”
薛灵璧抿唇不言。
皇帝听黄公公回来说是他在王府摔了腿,但他知道,一般武功高手是很少会摔倒的,就算摔倒,他们也有足够的反应力让自己避免受伤。所以薛灵璧这种理由显然站不住脚。若不是摔伤的那是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他知道薛灵璧生性高傲好强,虽然自幼失怙,但一直在他和皇后眼皮子底下长大,这样的大亏让他一时失常也在所难免,心里自然而然地谅解他这次行为,反倒是对史太师私底下煽风点火颇感不满。
“行了,这件事朕知道了。你先回去,至于广西的事,暂且不必惦记着,朕另有安排。”
薛灵璧似乎意难平,连告退的时候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哦,对了。”皇帝在他脚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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