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出来,薛灵璧钻进侯府一早准备的马车。
冯古道悠然坐在地车里打着盹儿,连他进来也毫无所觉。
薛灵璧不动声色地将头凑过去,双方鼻子距离近至三寸处,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抵住他的肩膀。
冯古道睁开眼睛,双眸犹带着几分慵懒,“侯爷。”
“嗯。”薛灵璧抓住他的手,轻轻拉下,脸继续往前凑。
“侯爷……”冯古道半声叹息,其他尽吞入薛灵璧口中。
马车渐渐动起来,轻微的颠簸敲击着车中压抑浮躁的灵魂。
薛灵璧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久到连一瞬都不愿再等。
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滑入冯古道的衣领中,指尖从锁骨而下,探寻更诱惑的深处。
皮肤上的颤粟让冯古道神志一醒,但随即被更狂热的激吻带入更波澜起伏的惊涛骇浪中去。
薛灵璧这次是铁了心要一做到底,手灵活地解开冯古道的衣带,往最致命的地方摸去。但比他更快的是冯古道的手。
“侯爷。”马车里第三次响起的呼唤,比前两次多了几分无奈。
可是这次,薛灵璧已再难以按捺下灵魂和身体的双重躁动。
他恶狠狠地盯着冯古道那双清明中带着些许笑意的眼睛,咬牙道:“给不给?”
“如果易地而处的话……”冯古道拉长语音。
“先做再说。”薛灵璧说着,手又不甘心地开始拉扯衣带。
冯古道手指分毫不松。
薛灵璧努力许久,终于发泄似的坐起身,道:“冯古道。”
“在。侯爷。”冯古道躺在那里,衣襟半敞,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乌黑的发丝绵软地覆盖在上面,纠纠缠缠,挠得人心里发酥。
明明美色当前,自己却只能看不能吃。薛灵璧越想越郁闷,累积数月的怒火终于爆发,“冯古道!你又在耍本侯玩吗?”
一个‘又’字道尽昔日种种委屈和受伤,让冯古道的愧疚排山倒海。
“侯爷。”冯古道苦笑着坐起身。
尽管心里早已清楚今生所爱是谁,但清楚所爱是一回事,要心甘情愿地匍匐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是另一回事。他自认没有纪无敌这样广阔的胸襟,可以看破世间种种约束,参悟内心种种桎梏。在谁上谁下的问题上,他也有属于男人的骄傲。
“我们已经成亲,难道你想让我们一直因为这个问题而各自独守空房?”薛灵璧怒目而视。
冯古道头很疼。
这个问题的解决势必需要其中一个人的让步,但这个让步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千难万难。
“还是说……”薛灵璧的声音陡然阴沉,“之前的一切都是你不得不为之的权宜之计。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和我成亲?”
“侯爷言重。”冯古道叹息。
“本侯言重?”薛灵璧眼中涌起浓烈的不安,“常言圣意难测,伴君如伴虎。可是本侯在皇上身边也从不曾这样焦虑不安。因为即便皇上误解我,又或是我误解皇上,都不会令我心神俱伤。唯独你,冯古道,本侯不希望你有一点的误解,更不希望你再有一点的欺骗!”
冯古道沉默。
薛灵璧突然惨然一笑道:“还是说本侯料中了?”
冯古道抬眸看他。
“你真的只是想安抚本侯,然后伺机脱身,另娶他人?”
冯古道听他越说越离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过是洞房,何必生拉硬扯出这么多?”
薛灵璧依然一脸受伤的神情。
冯古道盯着他,忽然觉得他有一句话是有道理的。那就是如果他们谁都不妥协的话,难道真的一直这样僵持下去,直到两人白发苍苍,连争执都没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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