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金藏,你是真的不怕死吗?竟然敢刺探前朝?”武则天收起了笑声,朝着他走了过去,竟然就蹲在了跪趴在地上的安金藏的面前,“行了,别趴着了,朕知道就算你跪着,心里也不服呢?下棋?你是借着下棋给徐有功求情呢?有你的,全程没有说关于徐有功的半个字。”
安金藏直起了身,对着蹲在他面前的女皇面前。
这时候的景象有些搞笑,一个女皇,万金之躯,丝毫没有女人样地蹲在一个二十岁的男人面前。而安金藏直着上身对面跪在武则天这里。
“臣没有给徐有功求情,臣只是在说皇上一直都知道的事。徐有功喊着为了护法而死,从宫里一直拖到了应天门外,如今已经人尽皆知了。当初,臣不过是为了证明皇嗣的清白而已,说到底,不过皇上家事,已经给了皇上这么大的压力。而徐有功维护的,不是那个人,而是国法”
“国法?难道朕不是国法吗?”
安金藏心里嘀咕着,屁咧,如果统治者就是法律,那就是暴君啊。但是他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反而一口赞同:“皇上说得对!所以徐有功是在维护您啊!维护了国法,才能社会稳定,稳定是一切的前提,不是吗?”
武则天听了,一愣,没料到自己被这个黄毛小子给绕进去了。
“皇上,之前司刑寺呈报,徐有功过午就要问斩了。”上官婉儿不失时机地禀报着。
从武则天蹲到自己面前开始,安金藏知道,徐有功的命,至少是保住了。
果然,女皇大袖一挥:“罢了,免了他的死罪。”
“是,婉儿这就告知司刑寺。”上官婉儿退出了内宫,在出去的一瞬间,望了安金藏一眼,带着钦佩和庆幸。
但是,安金藏知道,这事儿还远远没有结束。
女皇站了起来,但是并没有让安金藏站起来。
只是让他这么直直地跪着。
这可是硬邦邦的地砖,虽然不算冷,但是时间长了,膝盖骨也受不了。
安金藏之前看过逸闻,说古代的官员有时候会偷偷在膝盖上绑个垫子,为了方便跪拜,现在想来,还真是很有必要!
不过,眼前,他有比膝盖疼更加重要的事情,徐有功的命,是捎带着救的。
他最重要的目标,是帮李隆基把他外婆给救回来,不过,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要救那个庞氏,几乎是虎口拔牙的难度了。
因为,这一路过来,他似乎参透了一件事情,此刻,面对着难以揣摩的武则天,他在纠结,要不要戳破这件事情
“你在揣摩朕的心思。”已经起身的武则天,绕着跪在地上的安金藏,慢慢地走着。
这都被你瞧出来了?这不是废话么,不揣摩你的心思,瞎弄弄的,会死得很快啊。安金藏心里犯着嘀咕。
但是面上,他还是乖乖地跪在原地:“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很敢!”武则天的音量陡然提高了,“你比朝堂上那些老家伙更可恶!”
“臣知道!”安金藏的音量也跟着高了,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豁出去的勇气,“朝堂上那些老家伙只会拿仁义道德来压您,但是,仁义道德你打心眼里不在乎,所以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是臣告诉皇上的,是皇上心里认为应该这么做,但是不愿意做的事!”
“安金藏!你竟然敢说朕不在乎仁义道德?!”
“连上官婉儿都不在这里,臣一向仰慕皇上的率性,此时,难道还不愿意臣说实话吗?况且”安金藏还是忍不住要把比徐有功劲爆一百倍的事情说出来了,“皇上若在乎仁义,就不会杀了无辜的刘王妃和窦德妃了!”
在安金藏的面前,武则天脚下的金箔重台履踩到了一颗散落的白子,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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