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皇上还没有死心?”韦氏的三角眼乜斜着,问道。
安金藏微微一笑:“虽然您与皇上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但人不就这样么?可以患难与共未必可以共享富贵。只不过皇上之前未曾想过这些,如今他显然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打算,皇后殿下若还不做些什么,恐怕这长生殿有一天未必是你的了。”
韦氏冷笑了一声:“阿显没有这个胆子。”
“皇后殿下,话可不能说得太早。”
“安金藏,你说这话倒是不得不让我揣测你的用心了。你是想让本宫与皇上互生嫌隙不成?!”韦氏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那刺耳的尖利音调开始刺激安金藏的耳膜。
但是,安金藏并不慌张,相反,他早已经知道韦氏会这么说,不慌张,是因为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来挑拨离间的。
他不急不缓地回应着:“皇后殿下,金藏若是有这样的心思,天诛地灭。”
“呵,好端端的,赌誓做什么。若不是,你这一大早和本宫说这些是出于何意啊?”
“金藏是想说,以皇后殿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要稍加示好,就可以把这场潜在危机化解于无形了。”
“示好?呵呵,你是要本宫去讨好阿显么?”
“不是讨好是示好,妻子对丈夫的好。”
“你是说本宫之前对阿显不够好么?”
“当然不是,皇后殿下对于皇上的恩情不仅是皇上自己,天下人也是尽知的。只不过,人年纪大了之后,难免需要些关怀,此时皇后殿下若是给皇上稍加关怀,想必皇上对您比从前更加信赖了。”
“稍加关怀?你倒是给本宫说说,怎么个稍加关怀法?”
“在臣的家乡,有句俗语”
“呵,你们家乡倒是俗语多”韦氏翻了个白眼。
安金藏嘿嘿一笑:“我们家乡人没文化,不如大唐诗文鼎盛,也就是这些好记好说的俗语流出得比较广了。”
“说说吧,什么俗语?”
“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
“这倒是句大白话。”韦氏听了竟然若有所思,收起了先前那些刻薄和犀利,不无感慨,“当初我们在房陵,家中没什么像样的菜肴,我常烙些饼子,放在菜汤里给阿显充饥,那时候,阿显常说这饼子汤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了。”
安金藏看着,尽管韦氏脸色稍有温和,只是眼中依旧是冰冷坚硬的。
“既然如此,皇后殿下,何不试着亲自下厨给皇上做些饼子汤,我想皇上肯定会很高兴。”安金藏不失时机地说着。
宣政殿中,中宗像模像样地认真阅读着奏折,只是他眯着眼将奏章放得几乎要碰到自己鼻尖了还是看不太清楚上面的字,一边嘴里嘀咕着:“这些大臣如何写个奏章都是这般的蝇头小字,真叫人看不清楚。”
“是皇上的眼睛花了。”一旁,韦氏的声音传来,中宗乍一听,有些恍惚,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韦氏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了,带着些许心疼的温柔责备的口气。
中宗听话地放下了奏章,抬头看到韦氏亲自端了一个漆盘,上面放了一个汤碗,站在他的面前。
“听说皇上这两天专心政事,常常忘记吃饭,这样可不行。”韦氏说着,已经蹲下身将漆盘上的汤碗放在了案几上。
中宗一看,碗中清白相间,是在落难时常吃的饼子汤,又看看一旁的韦氏。
只见韦氏难得对他露出笑容:“皇上尝尝?”
中宗尝了一口,不由得动容了:“这,这味道,是香儿做的么?”
“是香儿做的。”韦氏说这话的时候,一开始的曲意逢迎倒也成了真心的感动,那些苦难的日子,忽然涌上心头,这堂皇华丽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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