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英倩坐在上官婉儿边上,两人彼此默默没有说话。
很奇怪,她们心中都系着同一个人,但是似乎并没有把彼此当做情敌。
此时的安静,越发显得外面风声鹤唳。
深夜的深处传来一声呜咽,似乎是有人被击倒了,但是也就只是这样一声呜咽而已,看来,不是仅仅被击倒那么简单。
这宫中,从来就没有安全过。
正在这不知为何,又明知是何的紧张气氛中,宫苑外传来一声嘹亮的传报声:“太平公主驾到!”
而这一声通传仿佛有魔力一般,让那些觊觎着虚弱的梨棠院的鬼魅瞬间遁匿。
不一会儿,太平公主出现在了上官婉儿和钟离英倩的视线里。
太平公主的出现仿佛令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许多。
从醒转过来一直都很平静的上官婉儿在见到太平公主的那一刻,终于眼圈泛红了。
看到上官婉儿要挣扎着起身,太平公主立刻上前按住了她:“你别折腾。”她低声叮嘱着。
“公主,你怎么来了?此刻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上官婉儿声音嘶哑地说着。
太平坐在了日间中宗坐过的榻边:“时至今日,我来与不来,能有多少区别?”她意味深长地说着。
上官婉儿沉默了一会,思虑周全如她,竟然在安金藏向她献计出这苦肉计的时候,忘记了这将标志着他们和韦氏集团的斗争公然开幕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她低声说着,几近哽咽,她说的,既是家国大事,也是她个人处境。她知道,如果她不站出来做出牺牲和贡献,那即将到来王朝将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呵,那人也找过我了”太平说到一半,看了一眼陪侍在旁的钟离英倩,又不再说话了。
钟离英倩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他找你又是为何”上官婉儿多少问得有些着急。
太平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放不下这个人,即便是问,也问得比寻常急那么许多。”
“是我欠他的。”
“呵,在这时局之中,谁不欠谁什么,婉儿,你与我自小在这宫中,难道还看不透么?纵然你不是尽善尽美,他又算得什么好人?”
“公主,你不必如此说”
“你还不明白,咱俩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如今想来,我真是愚钝,还以为他可以为我效劳,直到现在,我才看清他真正的主人是谁,也算是我意料之外了。”
“你是说那个刚回来的人吗?”两个人像哑谜似的说着,但又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其实今晚,我早已派了人护着你了。你公然坏了韦氏和安乐的好事,以她们母女的爆烈性子,如何能容得下你。只不过,我的人来了发现早已经有人先了一步,除掉了那些逡巡在你梨棠院周遭的杀手了。”太平公主说道,“我便知道,这事后面,定是那人给你出的馊主意了。不然,怎么会有人如此料得先机,提前布置人手保护你呢?”
“哎,他来找我时,都与我说了。公主,你说我在这宫中,也是过了大半的人生了,韦氏与那人,若是放在赌局之上,尽管粗看实力悬殊,但细究之下,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我自然知道,香儿早已不是当初的香儿,而安乐很早就把你视作眼中钉了。”太平说道,忽而叹了口气,“只不过,我暗恨安金藏竟然利用了你的处境,让你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
两人看着立在床头的烛台,上官婉儿忽然说:“公主,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吗?”
“嗯?”
“我忽然想起了太后在时,神都太极宫中的集仙殿,那一整盘被太后打翻的黑白棋子。那是安金藏第一次被太后单独召见了去。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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