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心里想笑,不过还是憋住:“就是逗你玩,那又如何?”
无末别过脸看旁边的树叶,不说话。
半夏暗自嘀咕,这个男人该不会这么小气,气得一下子跳下树去吧?如果真这样自己该怎么办?自己一个人傻乎乎地在树屋里等着吗?
她顿时觉得嘴里的果子没有了味道。
谁知道无末忽然转过头,火热的眸子直射着她,霸道地说:“不行,我不许你反悔!你昨晚说要嫁给我的,你必须嫁!”
半夏捏着果子的手凝固在嘴边,很久后,唇边慢慢绽开一个淡淡的笑容,她轻轻地说:“你真野蛮,要我嫁给你还对我这么凶。不过看在你给我果子吃的份上,我就不反悔了。”
无末一怔,不过他很快明白原来半夏根本是在逗着自己玩。
他握着半夏的那只手腕稍微用了下劲,凑上前,沉声说:“难道望族的姑娘都像你这样吗?”
半夏此时心里无比轻松,晃着搭在树干上的腿,悠闲地问:“我怎么啦?”
无末渐渐凑近了半夏,火热的鼻息几乎要喷到半夏脸上,他喃喃地说:“大胆,倔强,又温柔……还很聪明……”
无末的声音越来越低,距离半夏也越来越近,就在半夏以为这个男人要吻上自己的时候,他却忽然扭过头去。
半夏含笑望着无末脖子里的一抹红色,心想原来这个看起来如同野人一般的男人,竟然还会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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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要嫁给无末的消息很快传开来,族人议论纷纷。以前只是听说要嫁,可也没说定不是么。如今可是苏老爹亲口说的将在近期把半夏下嫁给无末,于是族人开始接受不了了。
半夏可是我们族中最勇敢的姑娘,许配给那么个不祥的野人实在太糟蹋她了!——这是望族人共同的心声。
而偏偏就在此时,族中出了一件怪事,村中央那口多少年来不曾出过水的泉眼,在这寒冬腊月,竟然开始冒出了清澈的泉水。
至于这个泉眼多少年没有水了,就连族长都不知道,大家只知道多少年来小孩子们在废弃的落满了干枯树叶的泉眼前嬉戏玩耍。
族人们把泉眼冒水,以及神庙剑鸣都联系起来,他们认为这是剑灵和地奴老祖宗在表示反对。
苏老爹在这种议论中颇有些抬不起头,便问起半夏这件事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下。而最近才回到族中的迎春却极力支持:“爹爹,那个无末和半夏很是般配啊,况且这是族长的意思,不能违背的。”
只可惜她的话没有丝毫分量,反而惹来苏老爹的瞪视。
忍冬很同情姐姐半夏,她安慰姐姐说:“姐,你不要担心,等以后木羊当了族长,我会劝他让无末重新回到族中的。”
半夏很是感动地拍了拍忍冬的脸颊,却没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应该去见见族长了,看看族长怎么说。不只是为了自己和无末的婚事,她还担心族中的各种异象。假如真有什么灾难,能够提前知道并加以预防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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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手里依然摩挲着那块兽骨,可是半夏分明看到,兽骨上的裂痕更大了。
族长抬头示意半夏坐下,自己正要说话,却是一连串的咳嗽。
半夏上前帮着族长捶背,却猛地发现,兽骨上有血迹!
族长咳出了血,染在兽骨上。
半夏心中大惊,惊过之后禁不住流下泪来——她知道族长不行了。
族长今年八十六岁了,有十二个子女,三十一个孙辈,任族长六十二年,在位期间处事公允,不徇私利,深的族人的尊重和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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