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谅祚冷笑道:“莫说我不信这世上有鬼,就算是信,我也不怕地上有影子的鬼!”挥刀指向萧逸脚下,“鬼是没有影子的,所以你是人,不是鬼。”说完大手一挥,几十个持刀的士兵气势汹汹地从帐外冲了进来,和账内的十几名军官迅速聚合,把萧逸重重包围。而账外亦是兵马森严,数不清的身影与火光交相辉映,将这营帐围了个水泄不通。
萧逸目光斜向自己脚下,却见自己的影子正随着透进帐篷的火光而摆动。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扮鬼扮得太过投入,竟没有发现自己的影子已被帐外的火光给照射出来。他之前用真气引发阵风吹灭火炬,就是想扮鬼吓人时不产生影子而被人拆穿,却不想自己的把戏还是被拆穿在了影子上。
“这都被你瞧出来了?小子,算你眼尖,看来西夏人并不都像蠢猪一样愚笨!”萧逸冷笑道,他说得是西夏语,在场诸人除了他外全是西夏人。他们听此人大言不惭地谩骂他们蠢如笨猪,全都怒火上涌。若不是李谅祚还未下达指令,他们早就一拥而上将此人乱刀分尸了。
萧逸冷眼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士兵,神色平淡,丝毫没因身陷困局而有所畏惧。只是心中有些郁闷,因为他事先制定的计划没有实现
在混入李文龙军队的那段时间里,萧逸与其他士兵经常听李文龙讲些他的对手、也就是西夏王朝的故事。因此听说了西夏现任皇帝李元昊年少时和他母亲曾被辽国软禁。李元昊为脱离辽国回到西夏,无所不用其极,竟然毒杀了自己的母亲,而向辽国谎称自己母亲病死,连哭三天三夜,感动了辽国君主,李元昊因此才能回到西夏。李元昊登基后,因心中有鬼,夜晚睡觉时经常做恶梦,梦见他母亲的鬼魂找他复仇,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心病,对幽冥之事十分畏惧。
萧逸正是利用李元昊怕鬼的弱点,利用赵猛人头扮成李文龙的样子来诈尸还魂,本想把李元昊吓个半死,借助迷信的力量使他不敢再出兵东进。但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夏景宗如此不经吓,竟然被当场吓死了,这让萧逸始料未及。更让他吃惊的是,他的儿子李谅祚比他老爹强多了,胆大包天、又心细如发,识破了自己的计谋,让自己借助幽冥手段吓跑西夏大军的压轴大戏没能上演。
不过萧逸并未对此感到遗憾,因为他并未黔驴技穷,他坚信自己接下来的手段一定能让西夏退兵。
想到此处,萧逸大咧咧地往后方一跃,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案台上。将赵猛的人头当靠枕压在肩膀下,侧卧在那里,拿起案台上的酒壶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酒,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
被士兵层层保护的李谅祚,站在包围圈内。他见萧逸已经插翅难逃,十几万大军每人吐口痰都能淹死他,他却还敢如此嚣张。这心中的狠劲一上来,就想杀了此人泄愤。但李谅祚终究还是忍住了,因为此人太过神秘。他拿着赵猛的人头,又装扮成李文龙的样子,此人究竟是谁?他还有什么秘密?在没有彻底弄清此人底细之前,李谅祚不会冒然地将此人杀死。
“你既不是赵猛,也不是李文龙,说说吧,你那张人皮面具底下的真面目到底是谁?来自何处?又是谁派你来的?”李谅祚冷冷问道,“我劝你识相一点,老实回答我的问题。那样的话,待会杀你时我兴许会留你一条全尸!”他眼神无比凌厉,明显在告诫萧逸,他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面对李谅祚咄咄逼人的问话,萧逸泰然自若,依旧对其不予理会,只管自顾自地喝酒。喝到一半,突然把酒壶一斜,酒水朝下流去,正好浇在躺在案台下已经是死人的李元昊嘴上。
萧逸故作悲伤道:“啧啧啧,可怜的李元昊,你真是养了个狼心狗肺的儿子。他把你另一个儿子杀了不说,还对你的尸体不管不顾,子不养父之过,你说你这老爹是怎么当的?我要是你啊,打这小狼崽子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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