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说道:“老弟说这话就生分了,你我相交几十年,胜似同胞兄弟,当年巡天二使之名撼天动地,何等声望,如今你躲进深山偷闲,教我一人撑着巡天二使的名声,这面旗子老哥都快扛不动了。”
青袍士哈哈轻笑,继而越笑声音越大,笑得极其悲凉:“教主暴毙,二使离心,你我没有交情了。”
那人眉心微挤,也做起悲状:“说到教主暴毙,难道你就没责任了。想想吧,当年你都做过什么,你明知白继文是轩仙流的人,你还跟他鼓琴鼓瑟,不知收敛,你自己和他结交也就罢了,怎么又要凑合他与方熙弱成就姻缘?这段姻缘一开始就是孽缘,他轩仙流自认修仙正统,岂能容忍,最后事情越闹越大,轩仙流联合龙涎寺对我教大举围攻,教主力战不逮,终死于非命。”
青袍士鼻哼两声:“哼哼!你真会扯,把教主之死归咎于我了。轩仙流自命清高,早就与我教势不两存,就算我和白兄没有私交,这一战迟早会来。再说,教主久习末法真经,功法通天,教众也有不少深通广大之辈,当年一战,事实上我方侥胜,轩仙流、龙涎寺败北后,教主的身体状况仍佳。其实,你我心知肚明,教主暴毙是有人蓄谋加害。”
那人眯起眼睛,又柔笑起来:“你误会纳兰教主了。”
他们俩积怨极深,一碰面就争论不休。
所争之事则是幡尸教一桩切齿的悬案。
这幡尸教教众自称幡仙教地处中州以北,偏安北冥地界。
此教奉行“一教二使三坛四圣”,昌盛千年,传位至屠霸天更是达到极盛。屠霸天执掌教务期间,人才辈出,尤以巡天二使最为杰出,修为之高可说是未逢敌手。如今屠霸天已逝,巡天二使尚在,却正是眼前二人。
穿黑袍的是巡天左使高敢。
青袍士则是巡天右使屠隐。
其实他们的积怨全因一人。
此人原是屠隐的贴身丫鬟,名叫贺兰灵卿。
这贺兰灵卿生得极美,可用美绝天下来形容。
正因为她美,教主屠霸天才将其纳娶过门。
可是没想到,过门没几年,屠霸天就暴毙身亡了。
屠隐怀疑教主之死与贺兰灵卿有关,同时也怀疑高敢涉案其中。事实上,诸多证据也都显示二人阴谋。而且,从后面贺兰灵卿更名贺兰图霸暂代教主之位,就更能看出她的野心。
这些年,屠隐虽隐居南疆,心里却始终有恨。当年没有机会争论发泄,今天倒是有了机会:“到这时候你还帮她叫冤,不觉得可笑吗?”
“老弟此言差矣。我只是阐述事实,教主之死怪不得纳兰教主,当年先教主力战两派,确实重伤力竭,他只是碍于脸面不愿表露出来罢了。哎,其实这也是个劫数,怪谁也没用,你我都知道先教主痴练末法真经多年,他企图冲破混元,直达先天,殊不知先天罡气最不易掌控,他重伤之下,遭了罡气的反噬,暴毙也就不奇怪了。”高敢句句有叹,字字有哀,那做出来的悲状样子很难让人分出真假。
他顿了顿语,朝天拱手,又道:
“纳兰教主虽为女子,雄才大略相比先教主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弟之所以对她持有偏见,怕是因为她是出自你的府邸,你嫌她身份低贱,不愿听她号令吧?”
“胡说八道!我屠隐铮铮男儿,岂容不下一个女子!”
“你要真有气量,当初就不该不辞而别。”
“你休要混淆视听,这和气量有关么?我不管她的身份是贵是贱,总之,教主暴毙之后,她封锁消息,假传教令,意图篡位,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若说教主之死跟她毫无关系,说什么我也不信。”
“老弟不能是非不分啊!她这么做非但没错反而有功,我教刚经历一场大战,不能再卷入仇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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