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眼冷冷扫了木无双一眼,瞳孔里闪过一丝兴奋,但随即又暗淡下来。银眼动了动嘴唇,清朗而磁性的声音从他的嘴中慢慢传来:“兄台,你也是来杀我的?”木无双微微抬起下巴说道:“杀不杀你,不是我说了算。”银眼呵呵一笑,清脆的笑瞬间声布满整个竹林:“兄台,我替你感到惋惜啊。空有一身盖世天赋,却还要唯他人马首是瞻!你如此作践自己,值得吗?”
木无双也笑了笑,随即毫不客气地说道:“阁下好像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呀?少臭美了,都是俩肩膀扛个脑袋,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银眼见木无双出口粗鄙,慢慢皱起眉头看着他:“兄台,你我都是妖怪后裔,出生之刻就担负天命。不像凡世俗人一生庸碌,整日为了蝇头利勾心斗角c尔虞我诈。希望阁下能听在下一句:弃暗投明,为时不晚。”木无双嘬了嘬牙花子说道:“多谢啦,可惜老子就一俗人而已。说起来你也不过是百十斤的红肉下水(下水,内脏的意思),又不脱因果轮回,当个武功高的妖怪就觉得了不起啊?本大爷最起码可以大大方方走在街上,不像你跟老鼠似得,整天东躲西藏。”
龙司盏见银眼被木无双呛得脸色煞白,轻笑一声没有说话。慧觉叹了口气赞许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话粗理不粗,佛曰众生平等,木公子年纪轻轻能有如此见地,实属难能可贵。这位公子,木公子说得不错,既在六道之中便有因果循环。公子即使出类拔萃,也不能逃脱轮回,也要按天道行事,与天下芸芸众生都是一样的,善哉善哉。”银眼又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大师所言极是,在下深感戚戚!只是区区在下一人听大师布道,好像也无济于事啊。大师何不去向那些奸臣乱党布道?如果他们肯听大师的,又愿意洗心革面,那才是无量功德呢。”
慧觉摇了摇头说道:“公子此言确实有理,只是老衲才疏德浅,只能见一人度一人。还望公子收敛自己的戾气,多种善因。阿弥陀佛。”银眼并没有说话,但是凌人的妖气忽然间就包围了木无双三人。木无双眉头一紧,立刻把左手放到背后握紧了拳头。银眼用犀利的眼神扫了三人一下,才对慧觉慢慢说道:“大师,昨天我杀了一个无耻之徒,好像还替一个可怜的姑娘报了大仇,敢问这可算是种下善因了么?”
慧觉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善哉善哉,公子和欣姑娘有心杀人,已然犯了嗔障。公子杀一人并不能减轻欣姑娘的仇恨,反而结下新仇,又何来善因一说?罪过罪过。”银眼微微一笑,忽然闪身朝龙司盏冲去。木无双这才发觉龙司盏一直刻意收敛自己的杀气。而这个银眼也早就动了杀念,只是等机会出手而已。他和慧觉交过手,知道这个老僧极难对付,木无双和他一样也是妖怪,比较之下似乎只有一直默不作声的龙司盏比较容易得手。
龙司盏也很“配合”地露出惊慌的神色,但手上却是毫不懈怠。待银眼来到她身前时,龙司盏毫无征兆地劈出一掌,银眼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后发先至重重打在胸口上。银眼双目圆睁,有些难以相信地看着龙司盏。龙司盏终于露出狰狞的神色,手腕一翻就扣住了他的左肩,然后五指发力银眼的左肩瞬间塌下一块。龙司盏瞪圆双眼咬紧牙齿:“不自量力的东西!”
银眼瞳孔闪过一丝慌乱,但是马上就冷静下来,举起右拳打向龙司盏的面门。龙司盏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咧开的嘴唇间,整齐的白牙依旧紧紧咬在一起。慧觉闭眼垂首念了一声佛号,木无双也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他有点明白为什么龙司盏被人称为玉修罗了——龙司盏此时的表情和杀人时的罗瑞一模一样,冷艳绝伦的容貌,邪气弥漫的微笑,杀意四射的双眼,确实只有以杀人为乐的恶魔才会有如此让人寒毛倒立的笑脸。
银眼显然低估了龙司盏的实力,龙司盏不等银眼拳头挥出一半,右臂轻描淡写地往上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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