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长信侯徐宪有世袭的爵位,又有丰厚的家产,虽仕途暂时无望,但嫁给他,便有了侯夫人的诰命。所以权贵之家看不上他,像赵家这样的新贵和同样没落的侯府国公府却把他当香饽饽。
两年前,裴氏偶遇了常氏,两人竟十分谈得来。细谈之下,常氏得知裴氏有个十三岁的女儿,便提出结两姓之好,让她的儿子,现任长信侯的徐宪娶了赵晴宜。裴氏十分惊喜,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虽好论身份却是绝对配不上徐宪的,所以自然满口答应,只当是常氏与她投缘,看中了她这个亲家。
意映心里却明白,常氏之所以看中了赵晴宜,便是看中了赵家的丰厚家产。外人只当是当今心慈手软,饶过了徐家,却不知道,当今即位的时候,国库几乎被先皇败光了。大部分花在了贵妃的身上或是赏给了贵妃的娘家人,还有一小部分则是流水般的送进了长信侯府。他哪能不恨!
尽管长信侯府只有小部分,但国库巨资,那小部分也不是异姓人能拿的。所以长信侯被下了大狱,当今暗令常氏将先皇赏赐交出,常氏哪敢不遵,谁知人赎回来了,当今也没打算让他活,不过三日,便暴毙身亡了。这家产算是打水漂了。
常氏并不想让外人知道,因为儿子当时还年幼,她还想为他找一门好亲事,所以依旧用着剩下来的家产装出锦衣玉食的生活,瞒不过顶层的人,却瞒住了底下人的眼睛。所以在大多数人看来,长信侯府仍是黄金乡。
然而赵晴宜刚嫁进去第二天,常氏便毫不留情地开口让她拿出嫁妆钱补贴家用。赵家的人这才发现,徐府根本就是一个空壳子,早已是入不敷出了。只是,后悔也已经晚了。
赵晴宜刚嫁进去的时候常氏便变着法的要她的嫁妆,给她立规矩,罚她抄女诫,而等到赵晴宜失势,徐宪独宠她的时候,常氏又将自己看作眼中钉肉中刺,一口咬定她是狐媚子,和赵晴宜联合起来让她吃尽苦头。
可以说,常氏的一生,充满了假想敌,她只有浓浓的控制欲和私心,就没有平和的时候。年轻的时候,和徐毅的每个通房妾室都斗个不休;娶了儿媳妇,又恨不得儿媳妇俯首听命,卑小甚微;儿子纳了妾,又容不得一个宠妾的存在。件件都要插手,事事都要过问,一面榨干别人的好处,一面又冷冷地扇别人耳光,简直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因此,与其说赵晴宜后来几近疯狂的性格来自赵家,倒不如说是来自于她的婆婆,常氏。
这一世她不会再进入徐府的生活,成为常氏的靶子,这样一来,赵晴宜说不得要吃尽婆婆的苦头了。
她摇摇头,自己也不会当什么滥好人,各人有各人的福分和劫数,何况是面对这样一个曾日日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不会去管,只能避着便避着就是。
在小厨房用了早膳后,意映开始指挥小丫鬟们洒扫、锄草、剪枝等事情了。知书替了她的活,她自然要担起知书的事才是。
集福堂里。
裴氏坐在炕上,听着秦氏回账本的事。
“奴婢看了一遍,这些人里倒没有李庄头那样的大蛀虫了,若有,也只是贪了几天饭钱的”
裴氏摆摆手,“那些细末银子倒也不必计较”,眉间闪过一抹厉色,“只是,我最恨那些阳奉阴违的狗奴才,得了抬举就得把眼睛放亮些,不能忘了身份。”
秦氏应是,面色不变地听着裴氏暗里的敲打。裴氏说了几句便不再说了,命了斐雯送她出去。
刚出集福堂的院门,却见一抹亮色现在眼前。二人忙上前行礼。
“秦妈妈和斐雯姐姐不必多礼。”赵晴宜笑道,“昨日我让知岚回去,您可见到了?”
“谢过姑娘恩典了,见到了,知岚跟我一道来的,想是和姑娘错开了。”秦氏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大姑娘虽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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