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今夜无月，夜风吹来几丝缱绻的气息，令人沉醉。

    此刻，曹定北房中，绰约灯火映照出三个人的身影，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人向曹定北行礼道：“属下钟九道见过曹州牧。”

    “哈哈，果然是你，我的州卫长。”曹定北哈哈大笑，似乎对他的身份并不吃惊。

    李念白不禁疑惑道：“莫非你早就发现了钟大哥？”

    曹定北点头笑道：“起先也只是有所怀疑，不过待他一出手，一说话我这心里就猜到了八九分了。你装独臂人，偏偏断的是左手，如果你是假的，那必定就是左手不能见人。试问，在这青州城内，除了铁手判官，还有人能为了隐藏身份而装独臂呢？加上今日一早，我便得到密报，说昨夜城外发生过激斗，如此一联系，昨夜激斗的是你，那此刻隐瞒身份的想必也是你。当然，你暴露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见过哪家的下人未经少爷允许，敢擅自说话，还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你虽是将左手拆下，另扮他人，但你自身的举止、气势又岂是一个下人能拥有的？你与我虽未深交，但在看人上，却是很少走过眼。”

    李念白，钟九道一听，不禁哑然失笑。由于时间仓促，这场表演确实拙劣了点，在真正的行家眼中，的确是漏洞百出，如此一来，恐怕赵青风回去之后，很快也能反应过来。

    “钟州卫长，你为何乔装打扮入府找我？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曹定北问道。

    两人先是一震，钟九道问：“大人真不知昨夜发生何事？”

    曹定北道：“我还是今早才得到消息，青州城内外都有打斗痕迹，但却都被人掩盖了。我还正纳闷为何你还不将此事向我禀报。”

    钟九道当下将昨夜事情始末向曹定北一讲，包括两人对内奸，与青州城内有人内外勾结的猜想也一一陈述。

    “啪！”曹定北气得一拍桌子，“真是好大的狗胆，泄露行动机密，杀害青州卫，还动用军械围杀州卫长，更可气的是，还将我这个州牧始终蒙在鼓里，真是好手段啊！”说着，身上竟透着一股强大的威压，眼中流露出一丝杀机。这时候，两人才记起，眼前的曹州牧虽然不会武，但可不是软柿子，别人可是从血海尸山中爬出来的存在！

    “依我等之见，青州卫，青甲军以及青州官员中都有贼人的奸细存在，说不定奸细就是大人身边之人，请大人务必小心提防。”钟九道提醒道。

    曹定北起身踱步，在屋里走来走去，似在思索什么，不一会儿，他道：“我既已知晓，必会有所防范，如今敌暗我明，局势不明朗，钟州卫长还是暂且在我府中住下疗伤，不要回去了。”

    “那就叨扰州牧大人了。”钟九道道谢。

    说罢，钟九道便准备回房休息，却见李念白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于是朝他点头致意，向曹定北告辞。

    待钟九道一走，李念白眼睛一斜，问道：“曹州牧今天是什么意思？”

    曹定北料他必有此一问，哈哈笑道：“我有一女，待字闺中，正值妙龄，君可愿娶之？”

    “啊！”李念白长大了嘴巴，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曹大人，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今天前来本是赴那三试之约的，不过也多亏了你给的令牌，今日才能进的了府。现在你给我安了个故人之子的身份，今天又惹到了那青甲军的都统，恐怕只要我出了你这个门，就要被乱刀砍死啊，你现在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李念白一脸郁闷道。

    见曹定北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李念白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慌：“莫非你是想让我帮你对付那赵青风？拜托，我可没个能力啊。还是说你有什么其他特殊的任务，要用这个故人之子的身份作掩饰？”

    曹定北点了点头，竟然承认了，道：“没错，确实有特殊任务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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