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

    接下来几天，新兵的退伍仪式进行完毕，林凡坐到去往车站的军车上，从这一刻起，他就不再是现役的士兵了。

    面对来送行的一行炊事班班长，林凡打心底还是很感动的，或许如果没有发生过那些事，他还会对是否退伍产生一点动摇吧。

    军车徐徐升高，升到了半空特定的高度，然后开始往三龙市的列车站驶去。看着车窗外徐徐远去的生活了近两年的预备团基地，他的心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一度以为他会很潇洒地离去，可当真看到那熟悉的地方消失在自己的眼里，他还是有一丝不愿承认的不舍。

    “留恋吗？”林凡牵了牵嘴角，想起了当日军部派人下来劝说他留下的事情，看来军部真的很看重他，连换心的心源都给他找好了，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的话，自己没准就真的留下了。

    可是想到唐英雄和童司令他们的死，自己还哪有颜面留在那里？那一次的罪魁祸首是他，结果他没有去领罪受罚，还立功受奖？自己无耻也该有个界限吧？

    或许接受换心手术的话他能再多活几年，但他此时只想用最后那两年好好地陪陪母亲，这两年是他无耻地偷回来的，不该死的人因他而死了，而最该死的人，却还苟且地活着。

    随着最后开往天明市的列车开动，林凡也终于步上了回家的旅程，当一处处的风景不断地略过他的眼睛，看着一辆辆穿梭在下方的民用轿车，他终于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两年的地方，安静地坐在列车上，两年前他正是这么来的，而此时坐在列车上也并没有什么变化，或许唯一变的，只是列车行驶的方向是反的吧。

    “去往天明市的旅客请注意，本列车将在三分钟后到达天明市南站，请需要下车的旅客携带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林凡提起行李箱，随着人群徐徐下车。出到车站，看着车站里熙熙攘攘的人流，林凡忽然心里涌出一种茫然的感觉，不过他的茫然并没有存在多久，人群中一个消瘦的身影一下让他的心中一搐，然后就见他快步地向她走去。

    “妈！”林凡一到母亲的面前就叫道。

    母亲显然被林凡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到林凡立即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忽然地跳出来，你还是小孩子啊？”

    林凡心头一暖，不自觉地将母亲一下抱住：“妈，我回来了！”

    母愣了愣，不过很快就释然地拍了拍他的背，道：“回来了就好，妈给你煮了排骨汤，我们快点回去吧”

    “嗯。”林凡点了点头。看到母亲的脸的一刹那，所有对军队的留恋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我看看，壮很多了，也黑好多了呢，妈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妈，别摸了，这里很多人呢。”

    “哟，还害臊了，刚才也不见你害臊。”

    “咳咳，总之回去再给你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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