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临风并不回答夜天穹,静等后者进入下文,来这不会只为了对他说这些没用之话。
“我是个孤儿,你知道孤儿代表什么?代表没有亲人、没有关护、没有玩具、没有快乐,可是我又是个喜欢制造快乐的人,例如被师父毒打、脱光衣服在大雪天里罚站、一个人面对狼群、三天三夜没饭吃、常常因练功练得浑身是伤,可对我而言,这些都是快乐的,知道为什么吗?”稍顿,夜天穹自顾自地越说越激动,“我还记得,那一天满山都是雪,我就在雪地里杀了他,杀了那个养我、教我的师父,那一刻,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时,快乐得我在雪地里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死时告诉我,徒儿,你终于出师了,为师当年也是杀了自己的师父方才出师,今天的你就是当年的我,可为师愧疚了一生,伤痛了一生,今日终于解脱了,原来原来一切的苛刻和严厉都是为了我好,到那一刻才发现一切的恨原来都不是恨”他说着,非但没有任何痛苦表情,反而越说越笑得开心,咧开两排雪白的牙齿对喻临风嗤笑。
听到此处,喻临风眯缝的眼睁了开来,饶有兴趣地首次认真打量夜天穹,看了对方面相,真是个心里有苦却面容带笑的家伙,一生注定孤苦伶仃,朋友稀少,却是个长命百岁之人。
“呵,真不知道今天为何要说那么多,许是因为很久没与人谈心了,可笑、可悲,居然能跟个陌生家伙谈人生。”夜天穹自嘲嗤笑,直勾勾凝视喻临风忽然问道:“你是孤儿吗?”
孤儿?
我是孤儿吗?
喻临风闻言,沉默了,他失去了记忆,却知道自己有父母,可心底仍旧有种难言的孤独感,莫名难受,想回答不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终归说不出口。
“你是孤儿,”夜天穹很笃定,“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孤寂感,正因此才会有感觉对你说那么多,可我很奇怪,对你的资料只有三年内的,而三年前的则完全查不到,仿佛你就是个突然蹦出来的家伙。”
喻临风又躺下,看着天花板说:“其实我也想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原来失忆了!
夜天穹弹了弹鼻屎,不以为然地说:“失忆好啊,如果我能失忆就更好了!”稍顿,他话锋一转,“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是来做啥的?”
“很重要吗?”喻临风反问。
夜天穹沉默片刻,缓身靠在床上,“的确,这不重要,可你就不怕我是来杀你的?”他的眼迸射妖异之芒,很邪气。
喻临风摇头,神情笃定,“在你身上,我没感受到杀气,所以你不会杀我!”何况,真要一战,他未必会输。
“的确,我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夜天穹嘿嘿而笑,却给人阴森森之感,“其实我很好奇,究竟是谁给你的胆量与他们对抗?我更好奇为何查不到你三年前的过往?只要你出现过、生活过,就一定有痕迹追寻,可你的过去却是不同,仿佛一切行迹被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给抹除了,当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这就是我师父当年曾说的另外一群可怖之人?”
“他们想要我的命,难不成坐着等死?”喻临风摇头,无法给夜天穹第二个问题准确的回答,微微眯缝眼睛,偏头望向后者直奔主题道:“说吧,他们让你来此目的。”眼前这家伙真是个邪气之人,根本揣摩不透其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倒把这茬给忘了,”夜天穹嘴上说着忘,心里却很明镜,“我是来做说客的。”
说客?
喻临风眉峰一挑,那群人选择让步了?细细一想便明白是因叶老的缘故,显然他们误错了意,认为自己与叶老有关系,不愿和叶家为敌!
见喻临风再次坐起身子来了兴趣,夜天穹幽幽道:“其实,我还真希望你能把他们干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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