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连连,她听见了凄惨的声音,她看见很多婴儿被火烧着了,放火的人是田婆,安竹跑到最大的祠堂里去找人求救,那祠堂里跪满了老人在拜菩萨,一张张白粉似的老脸阴笑着看着安竹,安竹吓得后退连连。
此时,祠堂上面有一块巨大的红布飘了下来,安竹看到祠堂上面,全是死了的妇女,她们都贴在楼顶上,脸朝下,有一张脸活了,朝安竹笑,那是田娘。安竹吓哭,又跑去看那些被大火烧着的婴儿,这些婴儿也对着安竹笑,然后被烧焦,安竹吓醒。
此后,安竹有时半夜醒来,总能听到外面有人在哭,在笑,她从木板缝里看出去,总能看到一个白色背影,在慢慢的转向安竹,安竹没有勇气等白色的背影转过头来,就钻进被子里去。
田娘入葬后,田鱼不敢一个人和田婆住,她跟刁牧说了心里话,刁牧要田鱼去他家里住,并给田鱼收拾好一间房子。刁牧跟刁大银说了自己的决定,并不是要征求刁大银的意见,但刁大银以死要挟,只要刁牧把田鱼带来,他就死在刁牧面前。
刁牧知道刁大银怕死,就说:“你死,你现在就死给我看,只要你死了,我发誓不带田鱼来。要是你不死,就一切免谈。”
刁大银对自己的儿子没法子,就去歇月上找田鱼:“田拐子,你要不要脸,你还要不要脸见人,你晓不晓得羞耻,一个女的要跑到男的屋里去,是不是你妈教你的,难怪你妈没好下场,你要是不晓得羞耻,下场就跟你妈一个样。你屋一家晦气,不要带到我屋里来。”
“你怎么要骂田鱼姐姐,刁蛤蟆,死蛤蟆。”安竹石墨还有哈巴和田鱼一起在捡干柴。
“我骂田拐子又不关你什么时候。”刁大银对安竹说。
石墨在树上扳一跟干柴,朝刁大银头上扔去。
“哎呦,死煤炭养的,你给老子下来,看我不打死你。”
“刁蛤蟆,你站近一点,我有好东西给你。你敢不敢站过来一点。”
“死煤炭养的,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打坏。”刁大银对石墨威胁完,就又对田鱼喊,“田拐子,你要是敢来我屋里,我就把你的皮扒了。”
“田鱼姐姐才不会去你那里去呢,你屋里那么臭那么脏。”安竹说。
“你给我记住,你要是敢来,我就扒了你的皮。”刁大银说完下山去了。
“田鱼姐姐,刁蛤蟆为什么讲你要去他屋里?”安竹问。
“我晚上不敢和我奶奶一起住,我跟刁牧说了,刁牧要我去他家里,但我没有同意。我不会去他家里的。”田鱼说。
“你来我家呀,田鱼姐姐,我妈妈肯定会让你在我们家的,你放心。”
安竹回到家,把田鱼的事告诉钟盼云。田鱼此后也就在晚上和安桃安竹一起睡。田鱼很不安和无助,有时她想到死,她想和妈妈一起去。
她想起那天,被田婆锁在后屋,听着妈妈凄惨的喊叫,最后,惨叫声消失,也预示着她妈妈生命的结束。那一晚,她终身都忘不了,她听着妈妈的生命消逝。她总是会做同一个噩梦,听着妈妈在惨叫,而她却救不了妈妈,直到妈妈死后,她抱着妈妈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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