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他要威胁宗政筱亭的,然而此时此刻,为何却隐隐约约有一种,自己的计谋无法得逞的感觉?
宫云阳皱起眉头,只听得宗政筱亭语气中都满是笑意。“筱亭曾经听闻,战王和皇上不和,尽管这沸沸扬扬的传闻,未免有些夸大的成分,可是,跟在我父皇身边,也或多或少的明白,这帝王最为忌讳的,会是什么。”
转身背对着荷花池,宗政筱亭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也不管宫云阳是皇帝,在他没有许可的情况下,是不适宜如此的随性,宗政筱亭便径自落座,看着站在那边的宫云阳,继续笑言“但是筱亭更加明白,帝王者,不会允许功高盖主,也需要顾及民间沸沸扬扬的,君臣不和的传言。若是战王死在皇上的手中,只怕,不是说忠臣难为,便要说皇上昏庸。而若是没有了战王,边疆战士将军会如何看,会不会反,却也都是皇上要顾忌的。所以,有些东西,只能暗杀,不能明目张胆的,皇上觉得呢?”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朕说话。”宫云阳收起笑容,看着宗政筱亭的目光,很是锐利,“更何况,公主以为,朕听不明白公主言下之意吗?”
“皇上是一国之君,若是连筱亭的意思都听不明白,岂不是被筱亭小瞧了?”宗政筱亭笑了笑,“而筱亭也不傻,皇上是不是愚昧的,还不至于分不清。”
听得宗政筱亭如此说,宫云阳也半眯起眼睛,“既然如此,公主还旁敲侧击来提醒朕,你会借司徒珣霄威胁于朕?”
闻言,宗政筱亭笑得甜美,不解地眨了眨眼,“皇上此言差矣。既然如今,本公主已然是战王妃,所谓夫妻同心,不正是如此吗?无论如何,皇上先计划威胁筱亭在先,筱亭自保,也是情理之中,人之常情不是?”
“宗政筱亭!”宫云阳怒极,拍案而起,“朕是皇帝,不是平常人。”
“若不是因为如此,筱亭有何必,借司徒珣霄的势,来保护自己呢?”宗政筱亭语气真切,令宫云阳顿时哑然。无论是什么变化转折,这宗政筱亭就是有办法,黑的说成白的。
可是,越是拿司徒珣霄压制自己,他的心里,便越是暴怒。
“即便是司徒珣霄,也不过是朕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公主也该明白。”威胁的话语,带着尊严而出。
宗政筱亭自然是明白,此刻的宫云阳,自尊在作祟着,而自他在说出此话时的单肩抖动的频率,便可以知道,这宫云阳内心,实际是不自信的。也就是说,连他自己都明白,如果他真的要司徒珣霄死,只怕,一场避无可避的斗争内战,必然展开,而他的皇位,究竟是不是岌岌可危,连他之间都不敢确定。
只是……
宗政筱亭也随即意识到,这样子一个自负的人,若是在这些年都一直忌惮于司徒珣霄,那么他背后,必然会有不少的筹谋。而单单从自己和亲的时候,他宫云阳派出的杀手来看,必然也是谋划了不少才是。但是,为何司徒珣霄却没有其他挑衅的举动呢?
“这一点,筱亭明白,皇上可以为了阻止筱亭和亲,而派人暗杀筱亭。”宗政筱亭顿了顿,仔细观察着宫云阳的表情,而后道,“而后又可以在司徒珣霄找到筱亭,下了杀令将筱亭和王爷逼入悬崖,要筱亭不相信皇上会杀战王,也确实不可能。”
“一派胡言!”宫云阳瞪大了眼睛,只见宫云阳眉毛下垂,前额紧皱,眼睑和嘴唇紧张的抿起。
宗政筱亭垂下眼眸暗忖,就宫云阳刚刚的表情,那明显就是愤怒的表现,也就是说,这愤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货真价实的。
对于自己刚刚提及,他为了阻止自己和亲,而派出杀手一事,她看到的是不一样的表情,那表情里,有惊讶,也有掩饰。而惊讶的是什么,她自然知道。因为杀手嘛,子虚乌有的是自己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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