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看淡一切，放下一切的飘逸，使得他此时看上去真的就是一枚神祗。

    而触动姜人奸的，仅仅就是色器哥一句“天道有缺”。

    姜人奸从阎浮提神话时代活到今天，其经历毋庸说是波澜壮阔的。

    也许他的自私和贪婪使得他不吝使用任何手段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心中毫无善念甚至对九黎族没有一丝的感情和眷恋甚至愧疚。

    天道有缺！

    这使得他看到了未来的不可逆转，永生的迷茫和不可得。

    他的野心之中一定有着想要超脱五行，永生不死的**。

    但是，一句天道有缺破灭了他的梦想。

    横推如何？

    即便横推了，你能不死吗？

    你横推了，能够补齐天道的缺陷吗？

    而早死晚死都要死，既然死是不可避免的，那就让自己的心稍微平安一些吧！

    假如死可以换回曾经的荣耀和族亲的宽恕——

    或者都不需要宽恕，只要杀猪的在将来书写历史的时候，可以忘却姜由这个存在，那么他的灵魂就将安息。

    杀猪的体会到了姜人奸的内心，沉默良久。

    不仅是姜人奸，就是九鸟哥和色器哥以及异人，都用复杂难言的眼神看着杀猪的。

    杀猪的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人，记仇并不吝极端的报复，从将鬼木鱼一族灭族，只剩下一个喜洋洋和一个刚刚出生的美羊羊就可以看出，这家伙很难说心地就善良到啥地步。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有着对于所有生灵的一种莫名的大爱，总是天真地以为，百族可以争渡，不可以灭族，他以为灭鬼木鱼一族那是他们罪有应得，是个例外。

    所谓的大爱不是释家提倡的那种无原则的爱惜和怜悯。

    无缘大慈，同体大悲，杀猪的觉得这话简直假到了膈应。

    杀戮与宽恕，背叛与原谅，总是很矛盾的混合在一起。

    有时候，杀猪的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使得自己更加心安理得。

    也许，怎么做都对，怎么做都不对。

    总之是天道有缺吧！

    所以，杀猪的抬起头来，看着姜人奸。

    姜人奸数万年来的所作所为，杀猪的要是能宽恕和原谅，那就不是杀猪的了。

    但是，杀猪的不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乃是一句空话。

    姜人奸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脱被死亡的命运，否则，九黎一族英魂何以安息？蚩尤及其七十二兄弟何以瞑目？

    幡然悔悟也好，看破红尘也好，总之是非死不行。

    但是，死可以有好多种。

    起码，有一种死叫做视死如归，含笑九泉。

    杀猪的看着姜人奸。

    姜人奸忽然泪奔：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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