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告诉我！”

    雪卿言不禁闭上了凤眸，他不能说，不能对着洛胭璃说他曾经做的那些错事。

    有泪滴落到他洁白的羽毛上，微凉的液体却像灼伤了他，半晌，他才伸出翅膀轻轻擦去她的泪水，眼神飘渺的望向远方。

    无殇与梦姬离开凤御大陆后，他如愿当上了白凤王，经过几万年的明争暗斗成为凤族中最尊贵的王。

    大约是一万年前，青凤族一个叫碧逍的男子主动来雪山找他，说有十分重要的事必须当面告诉白凤王。

    碧逍告诉雪卿言，他是从一个叫圣银大陆的地方来的，那个大陆是无殇和一个叫帝冥的人创造，他还说他见过上代白凤王的女儿梦姬。

    “正是碧逍对我说了许多圣银大陆上的事情，关于龙灵大陆与影幽大陆的也听说了不少。”

    “他表示想除掉碧景自己当青凤王，我没有答应帮他，而是将他赶回了青凤一族。”

    后来，碧逍放弃了劝说白凤王，煽动上代青凤王重新统一凤族，可最终还是失败了。碧景当场自杀，他也被雪卿言冰封了起来。

    之后的几万年里，雪卿言愈发感到孤独，喜欢他的女子都是因为他的身份或者容貌，没有谁会像梦姬那样全心全意的爱着他。

    他开始慢慢后悔，开始怀念起当初与梦姬度过的时光，那些美好的回忆竟成了心底的痛。

    想起和她之间的细微末节，见到他时总会露出最灿烂的笑容，会撒娇的要他背着走，会一高兴就唱起歌。拥抱时赖在他怀里不出来，亲吻时睫毛在微微的颤抖。

    雪卿言对梦姬的思念越来越浓，他不可抑止地想要见她，想跟她道歉忏悔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但凤王剑是根据主人的意识挥剑，无殇已经把他从梦姬的记忆中全部抹去，她再也不会记得他是谁，再也不会想起他的任何事情。

    “我想办法去过圣银大陆一次，也见到了梦姬。”

    那是白凤王终生难忘的一幕，挺着大肚子的梦姬在一名男子的搀扶下，在开满蔷薇花的院子中散步，她笑得那么幸福，身旁的男子也与她十分般配。

    她完全忘记他了，她和别人相爱了，过着美满的生活还有了他们的孩子。

    “我不是无殇，也做不到他那样痴情，他能够眼睁睁看着梦姬与别的男人相爱厮守，我忍受不了这种痛苦。”

    “所以，你……做了什么？”

    洛胭璃声音颤抖的问道，她双手握在一起有点不知所措，是害怕吗？害怕听到某个残忍的事实，害怕听到她一直想知道的真相。

    “我逼着洛尘逸离开梦姬，如果他不同意，就血洗整个洛府。”

    雪卿言终是说出了他当年犯下的错，他不该那样逼迫洛尘逸，他没想到会间接害死了他。

    “孩子，是爹爹对不住你。”

    “等你见到你娘亲，到那时，她会记起所有的事情。”

    ……

    洛胭璃想起那一天，她无意中解开洛尘逸死前设下的封印，获得了时间系魔法的天赋。

    那是他们父女唯一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尽管只是爹爹留下的一丝意识，尽管她看到的仅是他的虚影。

    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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