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一生欠什么都可以还得清,唯独欠下了情债还不清,无论是她爹哋对穆奕北的亏欠,或者是这么多年来穆奕北待她视如已出的情感,更或者是永远在退在最安全的距离之间守候她妈咪的付出,都让穆迟觉得无法去杀了一下与她奕北爸爸长得一模一样的,流着相同血液的人。
为什么唐殇会变成这样呢?即使无法像奕北爸爸那样做一个高贵温暖的人,也不应该是如此的黑暗与仇恨,唐殇与他的奕北爸爸正如同白天与黑夜般的不同,穆迟闭上的眼角里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
聂唯是对的,他不能把任何的危险留给惜惜,她知道应该这样做,可是心里却是难受得快要死去,她的奕北爸爸这一生难道都会是一个悲剧吗?
“有时候,欺骗未必是一种罪过,不知道要比知道过得更幸福一些你明白吗?”抚着她的头发的大手坚定有力,穆迟抱着穆奕南,从轻轻的啜泣变得泪流不止,所有的悲伤化成了流淌着的眼泪。
一晚上的恶梦连连,她梦见了唐殇,然后唐殇又变成了她的奕北爸爸,她梦见了聂唯开了一枪,可是那颗子弹竟然穿透了两个人,她的奕北爸爸也不见了,倏然醒来的时候天刚濛濛亮,枕头上有点湿,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忧伤了,以前她痛苦煎熬的时候都没有为自己流过泪,可是她真的舍不得他的奕北爸爸有一点难过,那是她从少年时期就发誓要一生守候的最尊敬的长辈。
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这几天的头疼好像没有停过似的,太阳穴的地方总是一点点的在抽疼着,如同有个小人拿着一个小小的锤子,有节奏的敲着她的脑袋。
对于聂唯的到来,博远的员工甚至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没有人拦着他,其实也拦不住。
办公室的门没有敲就走了进来,如入无人之境,他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被文件快要淹没的小女孩,没由来的替她觉得辛苦。
秘书竟然已经对他的口味轻车熟路,端上了一杯热的黑咖啡,顿时整个办公室里飘散着浓郁的香气,穆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看着文件,聂唯与她对视时看见了她眼圈淡淡的青色,而且还有一点点肿着,眼睛没有了往日的黑白分明,带着一点点红色的血丝,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
这一段时间太多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她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了,但是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唐殇一死,就可以把平静又快乐的生活还给她,也还给穆家。
新磨好的咖啡滚烫,他的手紧紧的捂住了杯子,并没有喝,手指烫得红通通的,然后才放下了杯子,走到她的椅子后面:“闭上眼睛……”低沉却又充满了磁性的声音有着平日里少有的温柔。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捂上了她的眼睛,温热的感觉一下子从干涩又疲劳的眼部蔓延开来,滚润着眼部的所有神经,她舒服得轻轻的喟叹着,嘴角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他的手开始从她的眼部移开,轻轻的按着她的太阳穴,带着坚定浑厚的力量,慢慢的一点点的把她的头痛剥离开来。
“你是不是已经想起过去的事情了?”这样的他前几日真的是太不相同了,温柔得令人不忍对他冷言冷语。
聂唯并没有回答,拉着她的手把休息室的门打开:“你昨晚没休息好,去睡一会儿,我来替你处理这些文件。”说完不等她回答就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只留下门里的穆迟怔怔的站在了休息室里。
他来博远上班比去顾氏要来得更勤快多了,看来他说要当她的助理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白色柔软的被子看起来是那么的吸引人,她踢下了高跟鞋,只睡一小会儿,一小会儿就好,穆迟喃喃的对看自己说完了之后,如同一只猫般的抱着被子蜷了起来,安稳的睡着了……
“聂少,我们已经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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