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了她的手指,趁乱离去。
她不敢大喊,颤声问道:“魏风荷给了你多少来买我的指头!我必十倍给你!”
“十倍?俺不稀罕。放心,俺的刀快,不疼!”带着纱帽的歹人粗声粗气地一笑,手指微微一动。
无声无息,刀刃已破皮。
疼痛,让叶疏烟心念电转,看着他那厚厚的面纱,忽然理清了头绪。
她舒展了眉头,看着那面纱后的人,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听说青阳寺的佛爷最灵验,大哥既然是本地人,家中妻小少不得会常来赶庙会、烧香求平安吧?”
叶疏烟语速虽快,但字字清晰,那歹人手上的动作忽然一滞,竟愣了一愣。
猜中了。此人果然是本地人,而且有家室,绝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
叶疏烟紧接着道:“大哥你受命切我一指,知道我必定会报官,所以才掩藏容貌,怕我认出。”
那男子面前的纱布微微浮动,正是他紧张得呼吸渐重,吹拂在纱布上。
又猜中了。叶疏烟心中冷笑:
“可是,魏风荷能接触到的男子,也无非是府中家丁、叶家田庄上的佃户。家丁不敢对我不利,可以排除。你既然不稀罕我十倍的银钱,那就是为了保住耕种多年的田土!民以食为天,农以田为命。魏风荷正是用这个来威胁你为她办事,我说的对也不对?”
她一口气连珠炮似的推断、质问,令那歹人后退一步。
“俺……俺是不得已!少夫人以收回田土要挟,要俺做这件事!俺一家五口老小,都靠这田土吃饭,俺不能放过你!”
话音还未落,只听铮然一声龙吟,叶疏烟眼前闪过一道圆月般的寒芒。
“啊--”歹人惨呼一声,终于缩回了右手,却见一条红色的弧划过,鲜血喷溅在地上。“手……俺的手……”
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叶疏烟连退几步,撞在了铜鼎香炉上。
眼前那歹人,左手紧握右手的手腕,只见他的右手腕上都是血,仿佛是被割断了筋脉。
四下的人都惊慌尖叫,夺路而逃,有的往西,有的往东,碰撞倒地就干脆连滚带爬,不辨方向。
这些来上香的善男信女,如何能见得这般血腥场面?
叶疏烟暗自庆幸,刚才自己没有喊叫救命,不然,在一片混乱之中,她的手指必定不保。
紫气东来,剑光一闪而逝,复还于鞘中。
他凝眉立于她身前,拉起她的手,小心地将指上那枚切指刀取下,丢在那哀嚎不已的歹人面前。
是他,他怎么又回来了?
叶疏烟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似乎捕捉到一丝关切。
会吗?萍水相逢而已,他为何会对她如此关心?
若不是下山时还回首看她,怎么会发现她身陷险境?
叶疏烟耳根滚烫,一对白色的珍珠耳坠,都被映得成了淡粉色,深深低下头去。
纤纤玉指上,殷虹地血丝从伤口里渗出来。
“总算入肉不深,没有伤及筋骨。”紫衫公子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从袖中取出的一方银灰色丝帕,软软地缠住了叶疏烟的手指。
那歹人见叶疏烟来了如此厉害的帮手,也知道自己决不能得手了,自扯烂了衣衫包扎伤口,要逃下山去。
这时,四名轿夫终于拨开汹涌人群、赶了过来,将那歹人五花大绑。
叶疏烟走上前来,咬了咬牙,道:“他已经只剩下一只手,权且留着他的命养家吧。”
身边的混乱渐渐平息,叶疏烟方才得空,向紫衫公子盈盈一拜:“多谢公子相救。”
紫衫公子却笑意清浅:“是姑娘慧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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