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见方露要从她面前递饭,于是往后一让,却不料方露临时改变了主意,将碗从赵文敏身后递过去。
赵文敏不防,感到方露的手撞在了她背上,热热的米饭掉落在她肩头,烫得她急忙站起来抖衣衫。
纪楚翘伸手去接饭,可是原本给她的饭,都洒在了赵文敏的背上,然后被抖落地下。
这一桌本来欢声笑语,那白瓷碗“哐啷”一声打碎在地,顿时寂静无声。
叶疏烟没有看见刚才的变故,这时才看见秋澄和方露相视一笑,才知道为何每个人的饭都盛的那么多。
原来秋澄一早就跟方露商量好了,所以才主动盛饭,到了最后,只剩一碗饭给纪楚翘,如果再打翻在地,纪楚翘今晚就没饭吃。
她要么去邻桌要一碗白饭回来吃,要么只吃菜,或者干脆连菜也不吃,拂袖而去,饿着肚子。
叶疏烟暗暗摇头,秋澄的家世和样貌,相比别人,都不算出挑,能参加选秀已经是运气好。
也许她自己也知道很难入选,所以根本不在乎在路上得罪几个人,因为很快,她就能回家了。
不过,这样的小打小闹有用吗?对于纪楚翘又能造成什么伤害?无非是一顿饭不吃而已。这样的做法,未免太幼稚。
纪楚翘的柳眉几乎倒竖起来,瞪着秋澄和方露。
--怪不得刚才下楼的时候,秋澄和方露咬耳朵的时候看着她,原来商量好了要整她。
不过,她岂是轻易被人欺负的?
收回了空空的手,纪楚翘站起身来,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了一两的银锞子,手指拈着:“一两银子,一碗米饭,谁卖?”
一两银子!一碗米饭!
州衙里的衙差的俸禄,也不过才二三两银子一个月,一两银子可以让一个节俭的三口之家吃两个月的。
叶疏烟上京,二夫人也准备足了盘缠,给她刚进宫的时候,打点人脉用,纪楚翘自然也是一样。但是其他人的家境就差得多。
凌暖一看到纪楚翘拿出了银子换白米饭,立刻就端起了饭,说道:“纪姐姐,我还不饿,我的饭给你!”
纪楚翘得意地一笑,接过了白饭,将银锞子稳稳放在凌暖的手心,转而看着秋澄和方露:“怎么样?还有别的花招吗?”说完,就坐在位子上,慢条斯理、旁若无人地用饭。
这样倨傲嚣张,让在座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叶疏烟哪里料得到,这个吵着快饿死了的凌暖,竟然会用自己的饭,去换纪楚翘的银子。她哭笑不得地看着凌暖,凌暖脸一红:“我……我……”冷督头护送秀女们上楼,交代道:“楼下大厅里,驿丞准备了两桌饭菜,请姑娘们放下行装,便可以下楼用饭。”
说完,就站在院子里,集结兵士,布置了一下巡防的班次。
他再一次吩咐兵士们,此行要对秀女们万分恭谨,因为她们将来都是主子。此次任务完成,各人都有重赏。
这些兵士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深知“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一路上都未敢抬头正眼瞧过这些美丽的姑娘,生怕将来因此获罪,是以冷督头只简单提醒而已。
这附近地势简单,不便藏匿,加上离州境距离不算太远,所以没有山贼,也没有大型野兽,还算太平。
--除了老是“嗷呜”叫春的大山猫比较吓人以外。
既然是两个房间,大家自然而然和自己同车的人住在一起。八人一个屋,床铺早就铺好了,看起来干干净净,很软和。
凌暖早就累得快要趴下,一进屋,就急忙找了个中间的位置放下了箱笼。坐下对叶疏烟招招手:“姐姐,咱们两个还挨着,好吗?”
叶疏烟笑了笑,提着箱笼和那包裹严实的宝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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