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烟,你凭什么这样欺负人!你不就是有点心计、会巴结奉承人吗?凭什么大家都对你好!凭什么我就要过得比你差!”
楚慕妍的强横,就像是脆弱的生铁,终于折断。她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祝怜月见楚慕妍被叶疏烟给打哭了,也有些不忍,拍拍楚慕妍的肩膀:“慕妍,是你错在先,你若真心和人相交,谁也不会对你不好的。你看疏烟对我就很好……”
她并不会劝人,所以话说得不伦不类,但倒也沾了一点理。
楚慕妍自知理亏在先,只是被打压至此,哪里能就这样顺了气?撒个泼,哭一哭,心里反倒舒服一些。
叶疏烟将手里的茶杯反过来往桌上一盖,“啪”地一声,吓得楚慕妍立即止住了哭泣。
她冷然看着楚慕妍道:“我和怜月安守本分,不过是想在宫里安稳度日罢了。偏偏和你住在一处,时时刻刻不能安生。你今日扮鬼,想让我去揭封条,但你可曾想过,其他寝苑的人也会听到这‘鬼哭’,传了出去,会在尚功局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你以为尚功局就没人来查问此事,由得你瞒天过海?”
祝怜月一听,才知道果然是楚慕妍在装鬼。她虽然是个从不表露情绪的人,但此刻也忍不住显出一丝恼怒。
楚慕妍一听,泪水也忘了擦,抽噎了几声,惊惧地盯着叶疏烟:“那……那你想怎样?告发我?你去呀!你不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么!你刚进教习馆不就想我死了么!你有人撑腰,又工于算计,我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她这样以己度人,总把叶疏烟当成假想敌,叶疏烟早就知道,但只是懒得澄清辩白而已。
可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惑乱人心的重罪。无论是叶疏烟去告发,还是从其他寝苑传扬出去,都一定会有人来查明此事的。因此,现在不是拷问楚慕妍的时候。
叶疏烟心中烦乱的是,若是告发楚慕妍,就会亲手将楚慕妍送上绝路;
但如果她想救楚慕妍,又无异于将三人绑在一条沉船上,一旦事发,她和祝怜月也少不了被治一个包庇罪。想到这个,她恨恨地道:
“在宫里,不懂得察言观色、不精于算计,根本活不下去。想想你一个愚蠢的选择,就让燕来姑姑罚你饿了两顿,你就该知道,人活一世,最大的学问便是‘做人’。若是连‘人’都做不好,还活着干什么?工于算计,总比累人累己好!”
绕口令一样的话,让楚慕妍缓缓抬起头来。她喃喃道:“人活一世……最大的学问,是‘做人’?”
她呆呆地反复念着叶疏烟的话,回想自己和叶疏烟的境遇,恍然明白,叶疏烟能得到很多人的赞赏和喜欢,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懂得巴结奉承,更重要的是,她所做的事,都能让别人觉得温暖、安慰。
无论是她帮助祝怜月,还是照顾吕寒晴,亦或是她给予其他人毫无差别的尊重,那都是发自真心的。
楚慕妍从前只是觉得叶疏烟虚伪,可是这“做人”二字,本就是改变自己任性无知的过程。
见楚慕妍似乎有所触动,叶疏烟的神情才略缓和下来:
“宫中严禁怪力乱神之说,前朝有妃嫔玩弄巫蛊之术,而获死罪。你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但若是有人查起来,这院落中处处都有蛛丝马迹,你该有怎样的结局?”
楚慕妍只是一时妒恨,失去理智,哪里想过事败后会如何?这时万分心惊,更是没了主意。
她一把抓住了叶疏烟的手,近乎哀求地道:“不……疏烟,你既然刚才是假装去告发我的,现在也不会说的,是不是?”
叶疏烟见她这次是真的知道怕了,狠心抽出手来:“你这样愚蠢,我没那个本事,帮你瞒一次又一次!”
她语气生硬,自有一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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