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怜月怯怯地答道:“回禀嬷嬷,刚才我们都听见了奇怪的哭声,从西侧房里传出来……”
楚慕妍怕涂嬷嬷看出她心虚的样子,于是深深低着头道:“是啊,刚才那鬼哭声,真的很吓人!”
见二人都这么说,涂嬷嬷却还是有些不信,但是又不能真的叫出隔壁院落的宫婢们来一一问话,那样动静就太大了,必定引发一场议论猜测。
那边竹子沙沙作响,听起来像是什么动物在吃草咀嚼,很是瘆人。
涂嬷嬷转头斜睨了一眼西侧房,却始终不敢走过去揭开封条,进屋查看。
叶疏烟心中更是疑心,嘴上却道:“涂嬷嬷,此事虽然荒谬,但奴婢却不敢不报,为防他人胡乱猜测,请嬷嬷打开西侧房查看,如果没有任何异样,也好堵住众口。”
涂嬷嬷皱着眉头,思虑片刻道:“既然你们都听见,那此事必得好好查查。你们老老实实呆在屋里,我这便去叫人来。”
涂嬷嬷匆匆走了,叶疏烟等三人便在祝怜月房中等待人来。
可是过了将近小半个时辰,仍不见涂嬷嬷回来,却是崔典制忧心忡忡地来到这所院子里。
“你们三个不省心的丫头!真真是碰到了枪尖上。涂嬷嬷去找司制房找我,要我带人来搜屋,可巧龙尚功也正在督促冬衣的进度,听闻此事,十分不悦。询问之下,涂嬷嬷便说这里闹鬼。龙尚功大怒,要我带你们去问话。”
崔典制说着,看了一眼西侧房,又生气地横了叶疏烟她们一眼:“赶紧跟我去向龙尚功回禀罢。”
三人已经串了供词,心里也不那么慌张无措了,便随着崔典制来到了龙尚功的尚功房里。
这时候,龙尚功就坐在象征她权力的阔椅上,涂嬷嬷委屈地站在一旁,噤声侍立。
崔典制上前禀道:“禀龙尚功,三人带到。”说罢,便立于一旁。
龙尚功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嗯。”严厉而极具威势的声音,回荡在房中,竟沉闷得像是夏季的滚雷。
叶疏烟、祝怜月和楚慕妍都不敢抬头,直到听见龙尚功的问话。
“你们三个胆敢宣扬鬼神之说,可是想让我尚功局人心大乱不成?”龙尚功喝道。
三人一听,都不敢再站着回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楚慕妍惊惧地辩解道:“我们不敢胡说,真的是听见了有女子的哀哭声……”
龙尚功对楚慕妍并无特别好的印象,心中只觉得楚慕妍的话,尚不足为信。
她的目光如磨盘一般沉重,在跪地的三人身上碾来碾去,最后点了叶疏烟的名字:“疏烟,你且来说。”
叶疏烟抬起头来,正色道:“龙尚功容禀。昨夜三更时分,奴婢读罢书,刚准备就寝,便听见了飘忽不定的女子哀哭声。
当时奴婢以为是怜月或是慕妍想家,便想去开解劝慰,可是仔细一听,这哭声阴气森森,怨念深重,而且根本不是她二人的声音。
奴婢疑心是谁恶作剧,便想开门去看。谁知刚一开门,便见西侧房外的竹林晃得厉害,那哭声听起来更清晰——分明是从西侧房那边传来的!”
她必须点明,自己是清醒之际听见哭声的,因此才能判断出这哭声并非楚慕妍或者祝怜月,如此一来,三人也便都少了几分嫌疑。
龙尚功目光一凛,盯着叶疏烟的双眼,默然不语。
她听贞姑姑说过,叶疏烟是个颇为沉稳冷静、兰心蕙质的人,这样的人,总该不会轻易被什么鬼神之说蒙蔽,必定会有其他见解,可以稳定人心,因此才叫叶疏烟回话。
但是没想到,这闹鬼的事,从叶疏烟口中说出,更具感染力,令人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崔典制听到这里,抬头淡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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