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烟对她,依然是恭敬服从。
叶疏烟想明白这一切,心里已是恨透了太后,可是她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太后故意害她。
而且就算能证明是太后害她,那又如何?她是天子的母亲,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她就算要叶疏烟的命,叶疏烟也不敢不给……
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仇恨如刀,在她心里,刻下一个“忍”字。
她望着来回踱步、心疼不安的太后,终于逼自己开口说了一句:“让太后这样担心,才真是奴婢的罪过了。其实奴婢只是被烫伤而已,不会伤及筋骨,至多是留下一点疤痕,以后不会影响任何尚功局的工事,太后切莫忧心。”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像是让她赤足走在炭火上,
太后摇头道:“你这孩子,惯会为别人着想,哀家哪里是怕你以后不能做工,哀家是心疼你啊!你放心,哀家一定让御医院最好的御医给你医治……”
叶疏烟强自一笑,要让太后以为她不明真相,她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装作完全没有一丝的叛逆怨毒之心。
一个伤疤,能令她看清楚太后的为人,也能令太后对她放心。所以,比起其他更严重的伤害,这又算得了什么?
有命在,再久的忍耐,都只是一种筹谋!
咏蓝姑姑去请来了御医院院判钟拾棋、钟大人,御医院很多御医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医术精湛自不必说。
院判一职,一般来说只是统管御医院各司。因为事务繁忙,所以并不需要亲自问诊。
这钟大人恃才傲物,颇为不逊,除了皇帝、太后、皇后和大皇子,其他人,就算是宠妃,也休想请得动他。
叶疏烟不过是小小的一个烫伤,更是不可能请得动这个钟院判,这自然是太后的面子,太后的恩遇。
钟院判是个五十岁左右的清癯长者,但面容看起来倒像是四十岁,而且发丝乌黑整齐,有健康的光泽。眼眸锐利清亮,丝毫没有浑浊之色。始终挺直的脊梁,让人感觉到他由心而生的傲气。
他来到了慈云殿侧殿,便向太后行了叩拜之礼,毕恭毕敬。然而等太后发话让他免礼之后,他就已经站直了身子,完全不像其他御医那样惊惧和谨慎。
叶疏烟不禁暗想:这样傲气的人,居然可以在御医院升到院判的职位,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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