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怜月听了便问:“可是就算不提你的烫伤,苏大人见了你,不是一样会看到吗?伤在这么明显的地方,难道你到时候能一直把手藏在袖子里?”
叶疏烟笑了笑:“意外,才会有更强烈的感受。他若问你我要约在什么地方见面,你就说,让他拿主意就是。”
祝怜月见叶疏烟古古怪怪,知道她又在动脑筋了。她笑道:“你总是这么古灵精怪,这次又不知道要算计谁呢。”
说罢,她便帮叶疏烟将汤药打湿了的冬衣换下来,又服侍她吃了些点心,让她睡下,这才将信放在袖中,拿起桌上的披风,去了工部。
祝怜月戴着风帽,遮着寒风,耳朵虽然不冷,但鼻尖和脸蛋还是冻得有点红。
又走到那临着满园寒梅的宫道上,她抬起头来,看着伸出宫墙的梅花。在这寒冷的冬天,繁花落尽,尚能有如此艳丽夺目的颜色,慰藉人心里的寂寞寒冷,当真是自然的恩赐。
她贪看住了,竟不觉身后何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站在她的身后,默默注视着她,似乎不愿打扰她赏花的兴致。
一阵寒风忽起,吹落她头上的风帽,云鬓低垂,青丝飞扬,她侧过脸,反手去拉风帽时,才忽然发现身后的那个人。
她急忙回身,却被眼前这人的容颜,惊得完全停止了呼吸。
此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身穿紫色的官服,昂藏七尺之身,丰神俊朗之貌,一双深邃得让人看不透的美眸,此刻正有些喜悦和温柔地望着她。
虽然呼吸停止了,但祝怜月的心跳却快得像要爆炸。她几乎也忘记了看看这紫衫是什么官服,看看他腰间的玉带代表什么身份,只觉得那一丝毫不掩饰的柔情,将她席卷而起,令她和身边所有的一切都飞扬起来。
这样的震撼,是她生而为人以来,从没有过的。
那人见她转身,眼神却忽然冰冻,看起来失望至极。
祝怜月看到他的温柔,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心也仿佛一落千丈,直坠谷底。
那人客气地对她微微颔首,算是致意,接着便往宣佑门而去。
祝怜月愕然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就像是龙卷风肆虐过后,留下的满地狼藉。
她心里忽然难过起来,低下头,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从叶疏烟房里拿的披风。
“难道疏烟……会是……和他吗?”
祝怜月看着叶疏烟的披风,回想刚才此人静静站在自己身后看她,等她转过身来,却失望离开,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他看到这件披风,以为她是叶疏烟?
上次陪着叶疏烟走到这里,叶疏烟似乎因为红梅想起了什么人,所以又折返回去。当时祝怜月问了一句,但叶疏烟却否认。
祝怜月一直以为,叶疏烟的反常,是因为回忆起哪位喜欢梅花的家人,从没想过是为了男子。
因为叶疏烟是官家千金,其父叶臻是中奉大夫,家教甚好,且殿选之前也通过了裸检,是玉洁冰清的。
而进宫之后,叶疏烟除了来工部督管工事之外,也没有和任何男子接触过,唯独苏怡睿对她好一些,但她却对此人十分客气,祝怜月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这梅林,对于刚才那个人,以及叶疏烟,一定有不寻常的意义。
祝怜月一想到这里,惊得脸色发白,宫里的女子,与朝中官员有私情,一旦被查出来,那能有好下场吗?
她心里替叶疏烟害怕,急忙快步往工部跑去,她必须快点把信送到,回去好好劝劝叶疏烟。
祝怜月来到了工部,问询之下,才知道苏怡睿在工事场里制造榨油机械。工部里的人说,有什么事,可以帮她代为转告。
但这信对叶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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