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烟越是善解人意,唐厉风的心就越疼。
他紧紧抱着她娇弱的身子,颤声道:“傻瓜,你莫非忘了为夫对你的承诺么?为了你,三千宠爱在一身;为了你,空置六宫也无妨……今天你是要为夫食言吗?”
叶疏烟何尝会忘记当初他的字字承诺?可是当初谁又能料到卓胜男的出现?
她眼底一热,强忍着难过,微笑着道:
“相公当初的话,奴家永世都无法忘记,想必相公自己也是一样忘不了。可是相公难道忘了,奴家见到相公的第一面,是在何处,说了何话?”
唐厉风怜爱地抚着她的背:“怎么会忘?第一次见你,是在坤宁宫。”
当时,他说:叶典制,清油制造一事,一日未见成效,朕便一日食不知味。朕知卿决心,愿卿亦不负朕心。
而她说:宁负日月,不负君心。奴婢愿尽绵薄之力,襄助皇上,绣一幅幽云回归的版图。
若不是她懂得他一统天下、收复幽云十六州的决心,若不是她善解人意、一心为他,他何以会如此心动,将她当做知己,对她魂牵梦萦?
叶疏烟知道唐厉风不会忘记,她抬头望着他,秀眉微蹙,伤感却也幸福。
“相公还记得……那就好。如今雍王能提出这样的建议,足可见他忠心可昭日月,绝未与北冀有任何瓜葛、与卓胜男有半分私情。奴家之所以同意雍王的提议,因为奴家自始至终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皇上能统一天下。只要皇上和雍王兄弟同心,南幽国、东越国很快就能攻陷。待国富兵强,别说一个小小的北冀不敢与我大汉抗衡,就是辽国,也不敢轻易挑起战争。”
唐厉风想起天下江山尽归大汉版图,胸中涌起无限感慨和豪情,可是他怀中的人儿,却要因为这和亲而倍受委屈,他又怎么能忍心?
“这道理,为夫明白,但一想到今后为了卓胜男,可能要委屈了你,为夫于心何忍?”
叶疏烟心中酸楚,捧住唐厉风的脸,柔声道:
“没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所爱的人,何况奴家向来小心眼、爱吃醋,更见不得相公与别人恩恩爱爱、卿卿我我,那样奴家会疯了的。但奴家也渐渐明白,相公是天子,要为军国大事考虑,更要为皇家子嗣繁衍考虑,终究不可能只守着奴家一人的……”
唐厉风见她不是不难过,而是强忍着,还在尽力劝他、安慰他,他更是心疼,紧握她的手,说道:
“疏烟,你知道吗,刚才为夫多怕你说你不会吃醋、你不介意为夫纳卓胜男为妃……”
叶疏烟忍不住一笑:“相公还说奴家是傻瓜,其实你才是傻瓜呢。奴家怎么会不在乎?可我之所以愿意暂时忍让那卓胜男,是为了相公几年之后不必忍那北冀国、不必忍辽国。只要相公的心在奴家身上,奴家就知足了。”
话已至此,唐厉风再不忍心,还是必须做出决定的。将来叶疏烟所受的委屈,他必须要百倍千倍来弥补。
“娘子,有你在为夫身边,是为夫的福气。将来大汉国挥师北伐之日,为夫要你陪着,亲眼看到为夫一统江山的那一刻,看到北冀卓氏的覆灭!”
叶疏烟听见这样的话,不禁泪眼朦胧,却是含泪而笑,将唐厉风拥紧:“那一天,很快回来的,相公……”
她会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去辅助他富国强兵,帮他完成统一大业,也会陪着他,一直走到人生的终点……
这一刻,她只觉得无比幸福。
待二人说完了这番话,回到东暖室之中,卓胜男坐在椅子上,才不过喝了半盏茶而已。
唐厉风撩起衣袍,坐在主座上,觉得喉咙微微难受,端起茶杯却觉得太凉,又放下了。
柳广恩忙上前为他换上了一杯热茶。
叶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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