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虽然不知道这汤里、锦帕上的那些伎俩,可是也知道单凭凌暖的本事和头脑,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复宠的。
他觉得不安:“主子,您才刚复宠,千万要谨言慎行,咱们皇上的脾气是阴晴不定,主子切不可露出一丝得意啊……”
凌暖不由一怒,但是想想小伍一直都是为了她忠心办事,换了是别人,怕是还不肯冒着得罪主子的罪责规劝她。
她也便收敛了怒意,对小伍说道:“小伍,这宸佑宫的宫女,尽是些爱嚼舌根的贱婢,从前她们轻视我、在背后嘲笑我,我不得不忍,如今……哼!按照宫规,对主子不敬,该打发到掖庭去做苦工吧?”
小伍也知道当初凌暖失宠之后,这宸佑宫的宫人们个个拜高踩低、欺软怕硬的,尤其是在凌暖的父母进宫的时候,将凌家说的何等不堪,宫里关于凌暖身世的笑话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这些丫头们自己不谨言慎行,如今被罚去掖庭做苦工,也是咎由自取。
小伍当下答应:“是,主子放心,这回奴才亲自去挑选品行端正、能干乖巧的宫人来伺候您,绝不会再让主子不高兴。”
凌暖满意地看了小伍一眼:“好,你去办吧。拿点银子,交代掖庭里管事的,好好‘照顾’这些贱婢!”
小伍听得心寒,喏喏领命去了。
此刻,崇政殿里,唐厉风抚着额头,从龙床上起身,他只觉得浑身乏力,回想起昨晚的一切,总觉得自己动情动得有些蹊跷。
观星和婵娟听见他起身,忙上前悬起了床前的帷幔,准备为他更衣洗漱。
唐厉风站起身来,在脸盆架前,就着上面的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脸色,觉得并无异样,洗过了脸、用青盐擦了牙之后,便也觉得体力已然恢复了。
“柳广恩。”他一边展开双手,让观星和婵娟为他穿戴,一边淡淡地喊了一声。
柳广恩急忙走进殿中:“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唐厉风说道:“传御医院的右院判孙召隆来崇政殿。”
柳广恩有些疑惑:“皇上身体抱恙么?还是发现了什么不妥?”
看唐厉风昨晚还生龙活虎,跟凌暖直缠绵到天亮,此刻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
那个孙召隆是御医院的右院判,但平日只是负责唐厉风一人的医案,可唐厉风的身体一向很强,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唐厉风是绝不会召他来的。
所以柳广恩也只能猜测,和昨晚凌暖得到宠幸有关。
唐厉风挥手让观星和婵娟退出去,才说道:“叫孙大人来看看昨晚的汤里有没有放什么东西,还有,让小伍把凌暖身边那条太后赏的绣帕也给孙大人瞧瞧。”
柳广恩听了这话,就更加断定昨晚凌暖应该是在唐厉风的饮食中下了什么药:
“可早上凌美人走的时候已经将皇上昨晚吃过的东西、连带食盒、汤碗都拿走了。若是有心掩饰,怕是这会儿早就清理了一切。皇上若是自己都察觉不出媚药的毒素,即便是孙大人来了,也一样诊不出什么结果。”
唐厉风听了,眉头纠结得更深。
柳广恩顿了顿,又道:“要查,并不是查不出来。小伍就在凌暖的近身伺候,要查看什么蛛丝马迹也很容易,可是皇上,如今再查,还有意义吗?”
唐厉风咬了咬牙,深知若凌暖是用了一些罕见而不易察觉的媚药来复宠,这一定是太后帮忙的,否则凭她一个失宠的小小妃嫔,宫外又没有任何外援,怎么能弄得到这种药?
若是她用了药,那么唐厉风的失控还情有可原,毕竟那是被药物控制的。
而太后的这一举动,就更加令唐厉风怨恨了。
假如不是用了药,而是唐厉风自己禁了欲六七天,情难自控,他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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