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枝本来粗如儿臂,可却是被人生生用钝物劈断,那参差的断裂处,还有已经发黑的血迹。
那是……
是那天叶疏烟决绝地离去之后,唐烈云伤心欲绝、一掌劈断的树枝。
当时他的手鲜血直流,他却不知道痛,因为没有什么能盖过他心里的痛。
“疏烟……他若敢负你,我绝不会放过他!”
尽管前段时间下了大雪,可是那血迹已经渗入树木的纹理,雪水化了也没能洗掉,所以如今依然清晰可见。
叶疏烟仿佛看到了唐烈云难过得劈断树枝的样子,听见他的哀痛和愤恨。
他不是在恨她,而是在恨天意弄人,有缘无分……
他后悔自己没有在宫外的时候、在青云寺外的时候就对她表白,恨自己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保护她、陪伴她……
“疏烟,今日我对你说了这些话,能够同你这样亲近,已是无憾。既然你心比天高,那我便做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等你累了,便可栖息枝头。你不必理会我的枯荣,只要别离开我的视线,便好……”
无论叶疏烟如何冷酷决绝,唐烈云真的就像那棵高耸入云的大树,等着她落脚栖息。
哪怕历尽沧桑枯荣,他都在那里,守望着她。
“唐烈云……”
泪水在叶疏烟的眼眶里滚了又滚,即便是她仰起了头想要忍住,可晶莹的珠泪,还是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滚而落。
“为什么你可以忍受这样的痛苦和寂寞,为什么他不可以……为什么你的承诺可以做到,为什么他却食言……是我错了吗?是我奢求得太多了吗……”
叶疏烟无力地靠在那被劈断的树枝上,自己问着自己,也许她真的是太贪心,权力地位、三千宠爱她都要,所以如今便得到了教训。
“你果然……对雍王有情……”
听到这句话,叶疏烟的心猛地一揪,回转身,看着一直偷偷跟着她的楚慕妍。
楚慕妍慢慢走上前,看着叶疏烟面前的那根断枝,眼睛红红的:
“疏烟,你和雍王……是在我劝你入宫为妃的那天,才分手的吗?”
叶疏烟满面泪痕,看着楚慕妍内疚的神情,她勉强一笑,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怕楚慕妍自责,便将她当初和唐烈云的相遇,以及以后的事情,简单告诉了楚慕妍。
“那青阳寺外的紫衫公子……就是雍王殿下啊……”
听到叶疏烟和唐烈云在宫中重逢的情景,楚慕妍痴痴地想着当时的画面,只觉得青阳寺山阶上的两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可是唐烈云却误会叶疏烟是想入宫为妃的,宁可一路上保护她,却根本不让她知道。
要是这一路上,他们能见面、多说一句话、多问一个字,也许事情就是完全不同的结局了。
可最后,他们始终是错过了。
如今一个是妃嫔,一个是王爷,再也不可能在一起,着实是命运捉弄。
楚慕妍想起叶疏烟竟然还要撮合祝怜月和唐烈云,便更是心疼她:
“疏烟,雍王对你一往情深,他绝不可能喜欢怜月。你硬要撮合他们,只会让大家都痛苦啊。你难道想看着雍王有家不想回、怜月变成闺中怨妇吗?这件事,还是我去劝怜月放弃吧。”
叶疏烟听了,急忙说道:“慕妍,今天我对你说这些话,是为了让你明白,我之所以选择为妃一途,不单单是为了你我的仇,更是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雍王的前程、为了我自己能施展抱负,所以你无需自责。但是这些话,你不可告诉任何人,包括怜月。”
“为什么?怜月嘴巴不比我还严么?”楚慕妍问道。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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