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烟一听说唐烈云回来,眼下就在崇政殿,她本来低垂的睫毛,陡然一闪。
她之前问柳广恩,唐烈云在北冀国的事,可以是出于对军情和外交的关心,这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此刻,柳广恩低声告诉她,雍王回来了,让她放心,这就有些奇怪。
难道柳广恩看出了她对唐烈云很是关心,所以提前报个平安?
可是柳广恩是唐厉风的心腹之人啊,若是他真的看出什么,那必定会告诉唐厉风,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态度。
也许……他只是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但愿,是她多心了。
她掀开了轿帘,看了一眼柳广恩:“皇上和雍王在崇政殿议政,本宫是否需要回避呢?”
柳广恩余光看到叶疏烟掀开了轿帘,微微一笑:
“皇上知道娘娘要来,若此时仍未让雍王离开,便是不避讳这些,娘娘坦然便是。”
叶疏烟看柳广恩的样子,又似乎不是看出了什么,心里才略平静了些。
来到崇政殿,刚一走进正殿,便听到唐厉风在御书房,和唐烈云说话,声音比平时略大,且屡屡提到“辽贼”二字。
叶疏烟本来应该去西侧殿里等候唐厉风,但听见辽国的事,便不由得止住了步子,站在那里听着。
柳广恩见叶疏烟听见了辽国的事,很感兴趣的样子,便道:“娘娘若是想听听皇上说什么,不如奴才进去传报一声?”
叶疏烟忙道:“不必打扰皇上和雍王了,本宫该先去西侧殿等着皇上。”
柳广恩将叶疏烟送进西侧殿,便去御书房告诉唐厉风。
唐厉风听说叶疏烟来了,这才想起已经过了午时,收敛了怒气,对唐烈云道:“不觉已过了午时,雍王便留下来一起用午膳罢。”
唐烈云固然想答应,席间看几眼叶疏烟也好,但想到他离京去北冀之前那次窗外相见,她冷酷决绝,想必她是不想见他的。
他淡淡一笑:“臣弟知皇上和贵妃娘娘情意甚笃,这虽说是吃饭,吃的也是个‘浓情蜜意’,臣弟怎么好留下打扰呢。”
唐烈云却摆手道:“一家人,说什么打扰,再说,朕和你还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怎么能让你走?贵妃她接人待物落落大方,你倒不必担心这些。”
唐烈云见推脱不过,只好和唐厉风一起去了西侧殿。
叶疏烟听见有人走进来,回头一看,目光便和唐厉风身后的唐烈云相交,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唐厉风会留下唐烈云。
她连忙走上前,倾身便拜:“臣妾参见皇上,见过雍王殿下。”
因风寒而略有些低沉的嗓音,让唐烈云的心微微一晃,再留意她的脸色,才发觉是那样苍白,比在慈航斋的时候还要令人心疼。
他站在唐厉风身后,因为没有人注意,所以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直视叶疏烟,但关切的话语,却也只能化作一声问候:“贵妃娘娘身体抱恙?可是感染风寒?”
叶疏烟垂眸一笑,带着浓重的鼻音,答道:“多谢殿下关心,风寒小病而已,不要紧的。”
唐厉风携住了叶疏烟的手,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才发觉她的病容,皱眉道:
“怪不得你说这几天不见朕,原来病得这么厉害。”说着,邀唐烈云落座。
柳广恩传膳进来,摆在桌上,唐厉风问叶疏烟道:“林峥怎么说?几天能好?”
叶疏烟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儿能那么快呢。不过林医正说,臣妾身体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调理,倒是好多了,两三天就能痊愈。”
其实这都是骗唐厉风的话,她在慈航斋那次风寒,是洗了澡着了凉,并不严重,两三天就好了。
但这次不同,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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