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烈云看了一眼这个满脸坚决的小太监,咬了咬牙,道:
“是,她值得你这么做,因为她绝不会看着你受苦、看着你死。”
童九儿看得出唐烈云提及叶疏烟的时候有不同一般的情意,若不是因为叶疏烟,像唐烈云这样的皇亲贵胄,又怎么可能深夜潜入开封府大牢,替一个小太监疗伤?
他很是感激:“有殿下帮娘娘,我就放心了。”
敷好了药,唐烈云收起了药膏,将童九儿挪动到稻草堆上,使他不至于太冷。
“明天一早,开封府会最后一次审理此案,你如果真的想帮她,唯有一个办法。”
童九儿一听,忙问道:“什么办法?”
就算要他的命,他也再所不惜,所以无论唐烈云说出什么办法,他都会照做。
唐烈云赞赏地点了点头,道:“认罪。”
“认罪?”童九儿大惊。
认罪就意味着他杀了红芙,叶疏烟难逃指使之罪名,这哪里是帮叶疏烟?
唐烈云知道童九儿一定不会懂,便低声在他耳畔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童九儿听了,渐渐冷静下来:“这样……就可以不连累娘娘了,是吗?”
唐烈云从怀中拿出一包吃食,交给了童九儿:
“是,只要认了罪,你就能不受皮肉之苦,她也能安然无恙解除禁足。”
童九儿使劲点了点头,抱起那些食物,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他今天晚上一定要吃饱睡好,养足精神,好好应对明天的审讯。
……
次日一早,开封府升堂,府尹已经没有了审讯的耐性,直接让衙差将判书摆在童九儿面前:
“童九儿,宫女红芙被杀一案,证据确凿,你无从抵赖,还不速速认罪画押!”
童九儿没有说话,死死握着双拳。
这时,柳广恩问道:“府尹大人,这童九儿死活不肯认罪,大人可要考虑清楚,万一这其中确实有什么线索是我们忽略了的,造成了冤案,可就有损府尹大人的威名了。”
府尹正要回答,却见师爷上前,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他便微微一笑:“柳公公说的对,经过开封府的进一步调查,如今案情又有了新的线索。来人,传召证人青荷上堂。”
话音一落,一个身着宫女服的女子便被带上了公堂。
她跪拜在堂下:“奴婢坤宁宫宫女青荷,参见府尹大人、参见柳公公。”
府尹问道:“宫女青荷,据内侍省喜公公说,你在知道红芙死讯之后,曾经为红芙喊冤。这是为何啊?”
青荷禀道:“奴婢和红芙都在坤宁宫当差,因此感情甚好。早前就听红芙说,她想求皇后娘娘一个恩典,奴婢问她,她并未详说,只是一有时间就绣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套。想不到皇后娘娘不久便被打入冷宫,因此她再不提此事。后来奴婢发现她房里的那对鸳鸯戏水枕套不见了,问了一次,她含羞告诉我,已经送给了心上人。直到她死之前那一天,她才对我说,她的心上人要带她远走高飞,她很舍不得我……”
说到这里,青荷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奴婢哪里想得到,这次一别,竟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在座的人,听了这话,都为青荷的姐妹之情、红芙的痴情和苦命而动容。
唯有童九儿,他看了一眼青荷,便仿佛事不关己一样低下头去。
柳广恩道:“竟有这样的事?她可曾告诉你,那个要带她走的人是谁?”
青荷怨恨地看着童九儿,指着他说道:“就是他!童九儿!”
柳广恩沉默下来,看着府尹。
府尹清了清嗓子:“传内侍省喜公公。”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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