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疏烟独自走出关雎殿的寝殿,唐厉风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太后很清楚当初唐厉风对叶疏烟有多么宠爱,而如今,眼看他们二人虽然不至于形同陌路,但是却相敬如“冰”,她不由得摇了摇头。
“是哀家从前对她太过分了……”
唐厉风苦苦一笑:“母后,她是个倔强执着、自强骄傲之人,朕伤了她一次又一次,所以她才心灰意冷,和母后无关……”
太后难过地看着唐厉风,却无法因为这一句话就真的相信叶疏烟的转变和她无关。
这时,柳广恩端着一个金色的盒子回来,看见太后在唐厉风身边,却没见到叶疏烟,便有些奇怪。
“皇上,凤印已取来了。”
太后看着柳广恩手中托盘上的金色印盒,才知道唐厉风原来刚才就已经有意授凤印给叶疏烟。
她心里像是被火烧一样,又疼又慌,为唐厉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被子,便走出殿去,坐上了轿辇便命咏蓝去沛恩宫。
叶疏烟走了并没有多久,而太后命抬凤辇的太监们加快了脚步,在刚要走出庆寿园的时候追到了叶疏烟的轿辇。
童九儿瞥见有一行人追随而至,回头一瞧,忙对叶疏烟道:“娘娘,后面是太后的凤辇。”
这个方向和太后的延年宫恰好相反,叶疏烟便让停下,走下轿辇,等候着太后。
太后来到面前,神色沉重,请叶疏烟随她散步到一段拱桥上,这才说道:
“叶贵妃,你若是因为哀家从前对你太过分,所以赌气,那大可以当哀家没有说过刚才的那番话。只是,刚才皇上就让柳广恩去取来了凤印,可见他这次心意已决。你是最在意皇上的,如何忍心在他受伤的时候,让他心里难过?”
叶疏烟望着太后,想着自己也即将为人母,忽然觉得太后为了唐厉风,也真的是能屈能伸,甚至不惜对她一个后辈、一个妃嫔低声下气。
她看了一眼远处的宸佑宫,想起当初住在这里的凌暖,也想起了凌暖听命于太后给她所带来的痛苦,她淡淡一笑:
“太后,臣妾并非赌气,如果太后如今真的对臣妾改观,不再害臣妾,那么以后,这宫里还有谁能和臣妾比肩、会对臣妾不利?臣妾何不一心照顾好孩子、打理好六尚局的事务,还能落得清静。如果皇上不理解,臣妾稍后会向他表明心迹的。”
她一而再的拒绝凤印,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愚蠢的行为。
可是太后知道叶疏烟不是个愚蠢的人。
“叶贵妃,在这后宫里,若是没有权力在手,难免任人宰割。凤印不但能保证你今后的地位,更能保证你的孩子获得更高的尊荣、保证你的父兄有更好的前程。哀家不明白,既然你不是赌气,为何不接受呢?”
念及父兄,叶疏烟摇头一笑:“正是为了父兄,臣妾才不能接受凤印。”
太后不明白,凝眉问道:“此话何意?”
叶疏烟转过头来,望定太后,终于将心中的冤屈说了出来:
“是太后您的挑拨和陷害,让臣妾看清楚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连淑妃的一幅画像都不如;是太后的精心安排,让臣妾知道皇上竟将臣妾看做是一个狠心害死妃嫔腹中胎儿的毒妇……若没有那一次的警醒,臣妾还不知道,原来皇上从来都不曾真正信任过臣妾……倘若臣妾在宫里的地位无人能及,而家父、家兄又得到提拔,臣妾就会变成另一个姚氏,叶家就会面临灭顶之灾……太后以为,臣妾真的敢接受凤印吗?”
她盛宠入宫,享尽了唐厉风的宠爱,拥有这宫中独一无二的殊荣和恩遇;
她的沛恩宫,是宫里最奢华的殿宇,“沛恩”二字,更是唐厉风对她的承诺;
所以她可以为他生死追随,可以为他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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