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眼，没回答。

    两天前还亲密地喊着小九九，眼前都因为状况的变化，改变了态度。谁知道伴在身边的，是狼是虎？

    “罢了。”下山之后，大家都行如陌路。如果他不说，天知地知；说了，那是他自寻死路，然后自己继续“归隐”。

    在南念九面旁侧坐下，把他受伤的手臂平放在膝盖上。拆开渲染血渍的布条，伤口处泛黑，却不见得有腐烂的肉，像是已经特意清理过。包扎从未拆开过，而两人的神色，皆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从腰间抽出几枚银针，扎在穴位上，像中医的手法，却有细微的差别。指尖在肌肤上抹过，带着丝丝凉意。仅片刻功夫，重新扎好伤口。“等下山了，再给你除去残留的毒素。”

    然后无言，陆拾稍微挪动了位置，保持距离。头枕在树干上，即刻昏昏睡去。

    待他睡个舒服，伸了懒腰抖动抖动筋骨。睁眼时，天边泛红如火烧一般。两天时间，足够给他们挣抢。也是时候返回了。

    “该走了。”本以为南念九也睡了，回头却撞上他浅浅的眼眸。转身上路。

    月色朦胧，一双人影在黑夜中穿行。迎面扑来浓烈的血腥味，便知快要接近寒湖，在鼻尖挥之不去，令人作呕。回到那潭湖时，眼前的景象都在意料之中，少了湖中的冰莲。果然是鲜血流淌，殷红浸透了澄澈的湖水，看不出原本清明如镜子的模样，仿佛暗夜中的地狱。横七竖八的尸体倒躺在湖边，漂浮在湖面；或是被藤蔓穿胸，或是被利刃划破脖颈，或是口吐黑墨，嘴唇发乌？还有人另下其手？

    纳闷和曾留的困惑，像是谜底揭晓。需走近观察，掀开死者的眼皮，瞳孔放大。口中满出墨黑的血液，又是中毒的迹象。似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为了证明他的推断是事实：抽出折扇，扇骨中利刃出鞘，削下死者的小指，放入锦囊。

    南念九也是频频皱眉、敛眉。

    有个尸体挺眼熟的，原来是那故意刁难青渊深的师兄，“青云观的弟子也死这儿了。”陆拾脚下踢开挡路的手臂，怕他的破肚烂肠弄脏了鞋，甚是嫌弃。

    停留了许久，没发现有别的异样，“下山吧。”——————————————————————————————————

    时隔几日，余晖下从中走出两人。看模样，都有些疲乏了。

    野栈孤落在山脚，毫无生气，一栋破破的房屋，一点看不出前些日子人声鼎沸的喧闹。

    吱吖——破败的木门凄惨地叫着，陆拾推门而入，先找个舒服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客栈内，似乎都因走得匆忙，保留了许多东西。

    南念九腰带的玉佩冒着淡淡的荧光，正欲伸手握住它，被陆拾止住，“记得灵气不要运到左臂。”

    右手指尖灵气划过玉佩，开启玉佩传音，一阵焦虑急切地问候传来，“师弟！？你终于有回应了。怎么了？出事了吗？”

    “大师兄放心，我没事，刚下山而已。二师兄和两名弟子回去了吧？”

    “嗯，回来过了，现在已经去落月城了，三天后，在落月城开所有门派紧急会，你也要去。”

    “好的。”南念九眉心微不可见的一皱，依旧淡如薄冰的语调。

    “师兄知道你不会有事，那你且先好好休息，明日再启程吧。”

    “嗯。”俩师兄弟便草草结束了谈话。

    乘空档的时候，陆拾已经搬来了一个巨大的浴桶。倒入水，从手掌汇聚灵力，灵气晕绕，呼吸间，木桶中冒出热气。

    “脱了。”对南念九指指木桶。

    然而，他只是看着陆拾，像是不知道在跟他说话。

    “脱干净，泡进去。”陆拾有些不耐烦地敲着木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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