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告了一天的假，特来探望他，明天就随内阁返回洛阳了。白指挥和姜千户怎么也到这了？”

    白芪放下筷子，回答：

    “我和弈斟来这里寻访一位故友。先行让北海的人返回军港。”

    靳耀哦了一声，他也向老板娘叫了两壶好酒，和白芪对饮起来。

    随着酒量的深入，两人谈话也越来越投机，白芪一边敬酒，一边说：

    “靳兄，裕之那边还请你多费心，我和他远在两地，不能代替他父亲照顾他。请你多替我督戒督戒。”

    靳耀的脸已经喝的微红，也端起酒杯回答道：

    “那是自然，敢问白指挥和裴郎是什么关系，两家感情竟然如此之好？”

    白芪回答道：

    “我继承白家家业之前，和裴程的父亲裴节是发小，我俩一起长大，一起参军。我们在神光年间一同就任于凉州卫，后来他病死军中。当时他妻子已有身孕，把未出世的裕之托付与我夫妻俩照顾，裕之的母亲在他四个月大的时候也去世了。所以他是和我家的白芦一起长大的。”

    白芪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

    “说来，程儿也算争气，年纪轻轻就通过了殿前御试，不像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白芦。”

    提到白芦，白芪的心里一阵酸楚，裴程每年还会托人给自己捎带礼物。记着自己的存在，而白芦自从和自己闹僵了之后，一直呆在欧洲直巡府五年没回过家。父子俩的关系濒临破裂。

    靳耀敬了白芪一杯，道出自己的所见：

    “裴程是我见到过最能干的同僚，他在任的几年，都察院上下被他管的服服帖帖，政绩显著。”

    “但是。。”

    靳耀顿了顿，又端起一杯酒下肚。

    “但是，夏首辅离世后，我看得出来，王璞总在处处限制他。如果不是摊上了他妻子离世这件事。他在王璞手下也当不了多长时间的差。”

    提到王璞，白芪的心里终于按耐不住了。他的拳头紧握，咯咯直响。

    “我北海的一万多条人命这笔账，他是逃不掉的。”

    靳耀听说了北海的船难，明白白芪作为总指挥的心情，也跟着婉言叹息了两声。

    天色渐晚，靳耀着急赶回驿站。他和白芪一人一边，架住姜如约的两只臂膀，合伙把他抬到了酒店的床铺里。

    姜如约死尸一般倒头在床上，依然鼾声如雷。

    白芪费劲的一只只脱掉姜如约的靴子，将他塞进床褥里。

    忙完这一切，白芪喘了口气。来到酒店的门口。靳耀在这里备马，马上就要走。他看到白芪出门相送，本来已经跨上马背，再一次跃马而下。

    两人互相拱手，准备告别。靳耀说道:

    “白指挥使，保重。”

    “靳兄保重！”

    靳耀调转马头，没走两步，就再一次回来，他没有下马，心事重重的和白芪说道:

    “白兄，王璞那老家伙城府颇深，而且势力庞大，我劝你还是不要和他缠斗，免得卷入这汪深水之中。”

    白芪目光凝视着靳耀，眼神坚定。

    “就算这风波再如何诡谲，就算这浑水再如何深不可测，为了我一万多条血债，我也要将他连根拔起。。”

    “告辞!”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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