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天游子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陌生人,而且听他的口气好像还和政府方面有着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若是自己合盘端出,恐怕后边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嘛,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好。
所以在向对方介绍情况的时候,他只是说自己自从盖了新房住进去之后,家里频繁出事,小儿子和大儿子先后身亡,现在就连老婆和仅剩的一个小女儿也好像变得很不正常了。因为现在到处正在‘破四旧’,所以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找神婆神汉阴阳先生啥的,没办法了,这才跑出来,想到邻村请一个好像有点真本事又没有明着做过阴阳先生的人来帮忙,没想到路上就碰到了道长您,真是幸运得很哪!
对于张连义的话,天游子只是笑了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脸上一直淡淡的,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有话说,路就短,不知不觉中,夕阳西下,张家庄已经到了。
村庄四周,田野间的麦苗已经没膝,淡淡的暮霭在平展展的麦田上飘飘荡荡,像一条条白色的丝带,轻柔地围绕在宅院间、树林里,背景是苍翠欲滴的白桦林和黄黑相间的屋顶、白墙,袅袅的炊烟在村庄上空升腾纠缠,风吹过,窈窕乱舞,如画中飞天,衣袂飘飞缓缓落下,融入暮霭,于是天色越发暗了,村庄里渐渐亮起了星星点点橘黄色的灯光。若不是鼻翼间不时传来的缕缕农家饭菜香气,简直会让人误以为这里是一片不食人间烟火的缥缈仙境。
站在村口的张连义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原本急切的心情忽然平静了下来,心里竟有了一丝犹豫。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家里的大炕壁龛里还摆放着那些东西,要是就这么直接把天游子带了进去,真的合适吗?
天游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也不着急,倒是悠哉悠哉地站在村口四处打量了起来,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念叨着:“水龙摆尾游天地,太极晕染藏青泥。玉带拦腰腾云去,苍鹰搏兔归洞迟。呵呵!呵呵!好一片风水宝地!本该人杰地灵,奈何妖盛人衰!可惜!可叹!可悲啊!”
张连义听得心里一动,却又觉得有些难以捉摸,于是装作无意地问道:“天游子道长好雅兴啊!居然还会即兴赋诗?只不过俺是个粗人,只是听着您念得好听,却听不懂啥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天游子好像兴致颇高,也不再像白天时那样急着办事走人了,听到张连义询问,竟然向他讲解起来:“张施主你看:你们这个地方处于黄河西南,有数条河流围绕,是一片大致呈圆形的平原。咱们刚才经过的那条小河呈s型从这片平原上穿过,形如一幅巨大的太极图。从堪舆风水上来讲,可以说是一片极好的风水宝地。这样一个地方占尽了天地灵气,本该人杰而地灵,只可惜......”
张连义听得一头雾水,忙问:“可惜啥?”
天游子双眼微眯,摇着头说道:“只可惜此地两个阴阳鱼的鱼眼处妖气弥漫,竟将天地灵气全部占尽,妖气旺而人气衰弱,所以嘛......这个地方很难出现什么杰出人物。而且,我看最近几年这妖气似乎是有向这座村庄转移聚集的趋势,这两妖相争,殃及池鱼,日后恐怕会有大的劫数。”
这话说得张连义有点毛骨悚然,他虽然不懂风水堪舆之术,但是他却非常清楚天游子嘴里所说的那种妖气转移和聚集的缘由,他心里暗道:可不是嘛!他娘的这个地方以前河西有双余村的鹰王冢,河东有张家庄的‘护家仙’,要是不妖气弥漫那才是怪事!至于那妖气转移嘛,自己可不正是始作俑者吗?!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道长,那要是照您这么说的话,您看此事可解吗?还有......这事是不是牵扯到俺家了?”
天游子眯着眼看他,暮色中,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实质般的光芒,好像能直接看透人的内心。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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