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打从这两位女子一出现,周长功脸上就露出了明显的尴尬之意。其中那位红衣女子眼波一转,秋水盈盈般从周长功脸上扫过,只是若不经意般地嫣然一笑,周长功却已经是脸上一红,畏畏缩缩地往天游子身后退了过去。
对于他这个小动作,天游子是视若未见置之不理,一旁的陈半夜却忍不住挖苦调侃起来:“哟嗬!周大叔艳福不浅啊!这两只骚狐狸是你的老情人?还是你们本来就真的是一丘之貉?你藏什么啊?”
被他这么当众戳穿,周长功显得愈发尴尬,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一时间手足无措,呐呐无言,看样子是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对于他的出言不逊,那两位女子倒是显得浑不在意,只不过白衣女子眼底有一丝冰寒的怒意一闪而过,望向陈半夜的目光中就多了那么一层厌恶之意。
红衣女子掩口轻笑,虽然明知道她们并非人类,但那风情万种的样子仍然让陈半夜心神一荡。他心中微微一凛,这才真正领略到了狐族的那种几乎是无可抵挡的魅惑之力。
红衣女子檀口微张,语音莺莺燕燕,宛若珠落玉盘一般,好听之极:“这位帅哥看起来这么英俊好看,咋说起话来这么难听呢?俺们狐族重情重义,最崇尚男女之间最纯洁的爱情,咋到了你嘴里就成了‘骚’呢?是你看到俺们姐妹俩的美貌之后,心生邪念了吧?自己个龌龊,别把人家也捎带上啊!”
这女子言辞犀利,直逼人心最隐秘处,陈半夜虽然口齿伶俐,此时竟然觉得无可辩驳。红衣女子将视线从陈半夜身上再次转移到一言不发的天游子身上,神色却立刻变得庄重起来:“小道长,俺知道你一心只想除魔卫道,也知道俺们这几个族人得罪了你。不过这一呢,俺这几个族人其实也是受到了厉鬼刘二牛的蛊惑;二呢,它们之所以这么做,也确实是隋德昌和隋德林兄弟欺负我们在先。昨夜隋德昌家的那场大战我们姐妹俩虽然没有参加,但是却也知道小道长你们全都在场。以你们的眼力和见识,应该能看明白这场祸事的根源所在——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还不允许我们反抗一下?就因为你们是人,我们是妖?小道长你觉得公平吗?!”
天游子皱眉冷笑:“贫道当然知道这件事是隋德昌和隋德林兄弟二人有错在先,但是他们虽然做了错事,却也罪不至死吧?最起码他们没有直接伤害你的族人吧?再说,就算你们想要报复,也该对报复对象有所甄选,又何必牵涉无辜?难道说这两家整整七口人,每一个都得罪了你们?更何况,昨夜贫道已经跟隋老太爷说好,我会劝说隋德昌另寻宅基地建房,资金问题贫道也会帮他解决,只要他现在这座宅院不复存在,那就再也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影响,你们又何苦这样咄咄逼人?要说赶尽杀绝,恐怕不是我们,而是你们才对!”
红衣女子面泛寒霜,那种柔美可人的微笑已经不见了踪影:“以小道长这么说,那常太奶她老人家的事情又该怎么算?!你们不但下辣手杀了她老人家,还抢去了她老人家的内丹,吞了她老人家的元神,致使她老人家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说到赶尽杀绝,这恐怕才是真正的赶尽杀绝吧?!”
这一来陈半夜可不干了,还不等天游子开口呢,他马上抢白:“我说这位狐狸姑娘,既然你也说昨夜的事你不在场,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说,你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昨夜是常太奶先把我们这位周大叔给吞到肚子里想把他变成粪,后来又想把我们几个给吃了。这事要怨,你也得先怨她胃口太大,结果把自己给撑死了才对!总不能说,我们几个不还手,乖乖地让她吃掉?!我们那是正当防卫好不好?你觉得这事靠谱?你有没有一点法律常识啊?再说了,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只老鼠和这两只老猫杀了整整七口人,让它们偿命难道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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