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中的热火一浪高过一浪,眼前物体都仿佛罩上了一层桃红色。白子画凝神聚气,屏除杂念。可是房间里到处都是花千骨的香气,丝丝缕缕,扑鼻而来。仿佛她正缠绕着他的身体,妖娆扭动。绝情殿上,那一夜吻她的画面突然之间就那么蹦出脑海,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而他滚滚冒着热气,想要将她再次压在身下。
房间里一片狼藉,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更没有这么愤怒过。当初哪怕蓝羽灰使用幻思铃,他都可以不受丝毫影响。可是没想到如今失却道行,他竟也变得像凡人一样龌龊不堪,有那样肮脏而丑陋的**。
这就是你想要的?这就是你想要的?
大脑被怒火充斥着,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以当花千骨开门进来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的顺手抓起个茶杯就狠狠砸了过去。
花千骨没有躲,神情带几分木讷,茶杯迎面砸在她额上,闷闷的一声响,血很快顺着左眼流下脸颊,然后伤口又瞬间闭合了。
白子画愣在那里,能看见她平静眼底深处的悲哀。
自己又一次伤害她了。
突然很想说对不起,可是为什么要说,错的明明是她!
“对不起。”这句话却是花千骨先说了,看着白子画因为中药而完全不同于平时冷漠疏离的模样她有些错愕。睫毛被染红了,血流进眼睛里微微刺痛着。她伸手用袖子随意一抹,感觉到和过去一样死水般的麻木冰冷又全部回来了。
这一杯子砸掉了他们所有看似和谐的假象,砸掉了她所有心存的侥幸和幻想,突然明白,她和白子画之间就是做戏也再演不下去了。
“我帮你把药逼出来。”花千骨上前一步,白子画连退三步。颤抖着声音吼道:“不用了,滚出去!”
看着他冷冽而鄙夷的眼神,花千骨手脚更加冰冷了,慢慢退了一步,然后转身离开。
仿佛走在云上,脚步虚虚浮浮,她一脸自嘲的笑着,眼神空洞。
花千骨,他恨你,恨当初为什么要收你为徒,恨你害得他身败名裂,恨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害得六界不得安生,恨你挟制他每晚陪你做出让他觉得羞辱的事,恨你让他失了仙身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一直都努力压抑着的恨意,如今终于爆发出来。而你,的确是可恨的。
养你育你辛苦教导你,为了救你身中剧毒,替你承担罪责受了那么多颗消魂钉,为了包庇你成为长留和六界的罪人还失了仙身,从堂堂一个上仙落到今日不得不忍受劣质春药之苦的地步。花千骨,你有什么好怨的?他始终被你拖累,为你赎罪,从未忘却推卸过自己为人师的责任。而你呢?你的苦,都是活该都是自找的。凭什么事到如今,还要拖着他拖着整个六界和你一起痛苦?你难道就永远只能自哀自怜,屈服于命运,等着别人一次次为你牺牲么?
踉跄回到殿里,竹染看到她神不守舍的样子知道目的达到,却又不知为何又有一丝心软。
“没事吧?”
“紫薰呢?”
“她?”竹染不知道她为何此时会问起夏紫薰,“她闭关入定大半年了,不知道神魂现在在哪飘着。神尊要见她么?”
“是的,立刻。”
花千骨突然羡慕起夏紫薰来,这些年,她反而想通了,重新找回平静,不问世事,悉心制药调香,而自己却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放下。
仿佛遭受烈火焚身之苦,白子画奋力压制疏导。他不信,他连一个小小的春药都奈何不了。
门再次开了,除了花千骨不会有人敢进来。他心头怒火更甚,她到底想要什么,难道真愚蠢到以为可以靠这种烂俗的方法得到自己么?多年用心教出来个孽障也就罢了,难道还是个傻子?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害怕的着急赶她走,是生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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