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欢乐的空气中,又度过了一个星期。
欢乐的心情在荡漾,欢快的空气在流淌。
高万吉骑着自己那张已经破烂不堪的自行车,穿行在坑坑洼洼的山间小道上,嘴里哼着小学的时候学会的刘德华的中国人。
龙的传人。龙的精神。
背上灰不溜秋的书包里,插着一个金黄的灿烂的奖状,从书包里探出头来,犹如工厂里那高耸入云的烟囱,从中时不时的冒出欢乐、愉悦和自信的气息来。
山里的空气十分的醉人,山中的景色更加的迷人。一眼望去,高低起伏的群山披着绿油油的行头。小道两旁的山,以七十五度的坡势斜睡在那儿。每座山的高度大都是四百米以上,甚是雄伟壮观。
高万吉骑在自行车上,心里默默的念着:哦,我亲爱的家乡,我又回来了。是的,我又回来了,我又捧回来了一张大红奖状想着想着,他似乎看见了父亲那脸上有点阴沉的笑容。
运动会开幕式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清晰地还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天,高万吉刚跑完了三千米之后的十五分钟,主席台便广播通知他去上台领奖。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战战兢兢地一步一步向主席台走去。主席台上,身着灰色西服的矮胖校长正双手捧着奖状,笑眯眯地立在那里。
“高万吉,恭喜你啊!你不仅拼得了第一,而且还打破了学校有史以来在三千米长跑这个项目上的记录,真是了不起啊!”校长说完,把奖状递给了高万吉,并且用他那胖胖的手同高万吉那干瘪的手握在了一起,约摸有五秒钟的光景。
直到幸福、荣耀来临的那一刻,他才相信原来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想着想着,骑在自行车上的高万吉竟有些飘飘然起来。
海伦?凯勒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一个人感到有高飞的冲动时,他将再也不满于地上爬。
而与此同时,高父正在前面不远处的采石场里,搬弄着那些毫无感情的笨家伙。对于没有感情的东西,人类对它的态度大都是冷漠的,没有什么激情可言。高父也是如此。整日整日的搬弄着那些石块,心中其实早已厌烦至极。“呵,若不是为了万吉,我才懒得同你们这些笨家伙打交道呢。”很多时候,厌烦至极的高父总会情不自禁地对着眼前的石头狠狠地一拳挥出。然而就这么一下子,那历经多少风风雨雨的手也经不住这样一击。顿时,皮破血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万吉的前途被打上问号的一遍又一遍地闪现在他的脑海。高父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挂满了悲哀的神情,抓一把泥土,撒在了涌血的地方。大自然,就是这么一位无私、伟大的贡献者。在这物竞天折、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里,它无私地为你提供各种物质。你的生存就决定于你是否能够适应它、研究它、并能改造它。
高父的生存法则就是与石场里那些家伙打交道,以及在那一亩三分地上貌似是徒劳的劳作。直到多年以后,高万吉仍然搞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从来没想过去外面谋生。
本来,家里的一天开销,凭着那几亩薄田还能勉强可以维持。可供万吉读书就不那么容易了。一个星期二十四五块的生活费,再怎么说也应该维持。这么一来,无疑是火中添油,雪上加霜。火中添油,必须准备丰富的燃料,否则只会在旺盛的瞬间之后逐渐熄灭下去。而雪上加霜,则需要你有御寒之物;如果没有,那么只有挨冻的份。在生计上,凡是有些头脑的人都会有一个共同的认识——可持续发展。这如同当今世界对待能源的开发和利用一样。已是五十多岁的人,高父也不得不到石场当个小工,用以维持万吉的生活费。
高父抬起那因过于劳作而已经近似弓形的脊背,用那双已经有些浑浊不清的眼睛看了看那西沉的落日,自言自语道:“万吉也该回来了不知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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