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尹包氏神情缓了下来,两人一起往绣榻上看时,盈盈已经醒了过来,脸上飞满红霞,锦被里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乌云般长发散开来,如同轻风拂过玉枕。这时听了两人说话,她扑闪着两只大眼睛,轻轻问道:“尹大哥,娘在这里,有什么明天问吧。”
尹浩听她改口唤娘,心中一时觉得不是滋味,他望了望娘,低声道:“这事却不好当着众人问,需得姑娘说个明白,尹浩才能放心。”
盈盈红晕更甚,想这呆郎也是的,娘还在身边,这等不好当着众人问的事,怎么好当着娘来问。只在被里绞着手指,轻轻咬着粉红的小嘴,却不说话。
尹浩见她神情,知道再不将心中疑窦说出来,只怕要抱恨一生。他定定神,说道:“承蒙王将军和姑娘错爱,尹浩愧不敢当,只是有些不便,这门亲事恐不敢如命。”
房中尹包氏床上盈盈都啊了一声,盈盈更是只吐着一个字:“你”,顿时满眼中泪光闪现,盈盈欲滴,脸上红晕退去,只剩得一脸苍白,自思一身清白被他看了去,却又说出这等话,难不成是个负心薄幸之人。她再也忍不住,忽然扭过头去,嘤嘤哭了起来。
尹浩不待尹包氏说话,先截着说:“娘,你倒忘了,爹是怎么死的?浩儿虽然给王姑娘治病,不过是以医德救人,不违良心,可是要说认贼作父,与杀父仇人的女儿成亲,可是万万办不到的!”自觉这话掷地有声,理直气壮,满脸上一片坚决之色。
盈盈听得如此,虽不知他爹爹是谁,只是想自己爹爹杀人如麻,多半是什么时候将亲家翁拿来宰了,料来亲事无望,顿时掩面大哭,泪如奔河。
尹包氏一愣,恍然道:“你这孩子,却不问清楚,是错怪盈盈了!”
尹浩奇道:“娘是说”
尹包氏走了过来,将房门掩上,看看无人,这才道:“这事娘也是问了寨主和几位头领才知道的。原来王将军一伙人是一年前才上的山,原先的贼人已经被他们火并杀光了。说来他们不但不是你的仇人,还为你报了仇,算是恩人呢。”她顿了顿又道:“你道娘比你还糊涂吗?若是这伙人是杀我夫君的贼人,娘宁愿撞死,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一席话说完,尹浩满脸惊愕,细思那日议事厅上所说,这些人是汉王手下,果然觉得有理,顿时觉得自己冒失,不禁暗暗后悔。而绣榻上,盈盈虽然掩面悲泣,却一直尖着耳朵在听,这时见疑云尽去,不禁大喜,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哽咽着说:“我就呜呜我就知道我爹从来不杀好人的”一句话没说完,忽然低头看见自己只穿着小衣,一抹雪一般的**露在外面,春光尽泄,登时大羞,又掩住了脸,忙忙的缩进被里,脸上一片羞喜交集,眼角腮边的泪水却还一时停不住,哗哗的流个不停。
第二日,尹浩自觉体力渐复,正在房中调息,只是心乱如麻,脑海沸腾,哪里安得下心来,一时想起昨晚冒失,一时想起谷中欢乐,一时又想起娘给订了亲事,正心念百转时,耳边嗡的一声,一道青光划透窗纸,轻轻落在肩上,正是小青回来了。
尹浩大喜,这几日变故迭起,一时竟将这个小宝贝忘了,这时小青停在肩上,仍然是一副得意的样子,不断弹腿翘翅,将两把锋利的镰刀舞来舞去,只不知这几日又有多少毒虫猛兽被它杀得落荒而逃,性命不保。尹浩一笑,将小青轻轻握了,放进内衣中,心中大定,再无烦事。他站起身来,想到闷了几天,也该出去走动走动。
正要出门,一个小丫环急步走来,见了他往外走,拍手道:“正好呢,寨主说有急事要请姑爷,看姑爷身体如何,若是好了,就到议事厅说话。”尹浩记得这小丫头是服侍自己的二姝之一,想起自己全身衣服皆换,多半是此姝功劳,一时面上发烫。
丫环道:“莫不是姑爷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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