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道理,要取胜,还得有妙计。我的好女婿,就是这位”他回身将尹浩肩上一拍,声音渐渐扬起:“名叫尹浩,乃是满腹奇谋,学富五车的饱学之士。当日他孤身上山,以一文弱书生之身,揭穿叛贼赵智奸计,后来造投石塔破了赵智箭塔,这次又献妙计。”他顿了顿又道:“我等若兵分两路,一路两千轻骑下山抄敌后路,一路一千人马听周头领指挥,由我女婿辅佐,固守山寨,不出两日,就能完胜!”
尹浩听他将敌人数目说得不过八千人,知是怕损了众人士气,饶是如此,一听兵力本就不多,又要分成两路,还是有人眼中露出狐疑之色。他脑中一转,低下头,轻轻咳了一声。
王小胡会意,声音越发高亢:“自汉王失事以来,我等辗转数地,吃尽了苦头,受了不少窝囊气,今日是扬眉吐气,奋力一战的时候了!兄弟们,山寨中历年来有不少金珠宝贝,当初入寨,大家发过血誓,要共富贵,同患难,来人,抬箱子上来!”
几条大汉抬着沉重的箱子走了上来,厚实的楠木箱盖一打开,登时夜空中如同繁星坠落,闪耀出匹练般银亮的光芒。众匪群情汹涌,个个眼中闪出贪婪之色。王小胡大笑道:“钱财身外物,王小胡不需半分留给自己,今日拔刀上阵,这无数财宝,我就全部分给兄弟们!”众人大喜,原先一点狐疑尽皆荡然无存,顿时精神抖擞,狠劲十足。
尹浩心中不由叹服,自己这个老谋深算的岳父,果然有枭雄本色。正思虑间,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小喽罗急喘着道:“寨主,唐军到了山下了!”
王小胡双眼一瞪:“有多少人马是谁领军?”那喽罗喘道:“黑夜中看不清楚,大致有五六百军马,领头的身穿银甲,使一杆银枪,老远看不清楚旗帜,不知道是谁。”
王小胡道:“再探!”那喽罗应了一声,回头又去了。
尹浩心中忽然隐隐生起莫明的情绪,就象分离很久的亲人就要见面了一般,有一些激动,又有一丝害怕。
王小胡朝尹浩看过来,低声道:“贤婿,这里就交给你了,你智谋过人,可是临阵经验不多,需得与周头领多商议。好生固守山寨,以图大计。”
尹浩点点头,一直耽在心中的,那一丝陷身为匪的惆怅和不甘,此时在众人激昂的士气和丈人信任的目光中渐渐溶化去了。
“报”又一个探子急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色,这探子一身尘土,疲惫不堪,显是长途奔行而来:“附近州县军马都已经调动,往山寨开拨过来了!”
王小胡精神一振,低声道:“好戏开场了!”说着抬起头来,将长刀一挥,大声道:“骑兵,随我出发!”说着转头而去。顿时两千人铁甲锵铿,一起动身,在几个头领指挥下,列队转到后寨。一时马嘶声此起彼伏,沸沸扬扬,忽然一声唿哨,马蹄声响起,扬鞭声不断,接着蹄落如密鼓,两千轻骑从后山马道源源不断开出,直奔吕县而去。
山风愈加大了,天边层层乌云被风吹散,渐渐透出一阵天光,尹浩仰头察看天色,见已是四更多了,回身望向后寨,万家灯火自昨夜掌灯时分,便一直没有熄过。此时不知有多少父母妻子正守在灯前,怀揣着忧惧,默默等待的不知是噩耗还是喜讯。岳父赏下的珠宝银子都已经派人送到了各人家里,虽然一家也能分到一些,却哪里能够换得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性命?又哪里能够医治家中顶梁柱坍塌的苦痛?更为重要的是,若是关口失陷,寨子攻破,寨后几千性命,便要化作尘泥
尹浩长叹一声,暗下决心,既然接命固守,好歹要保全这几千性命。转头看时,周头领正与其他几个小头领说着什么,阶下千数男儿,俱是满脸概然浩壮神情,此时见他凝望,也都回望着他,两千只眼睛中,时隐时现的忧虑悲伤和哀痛,如同利剑般刺着他的心。尹浩猛然想起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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