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无声的降临,演武场上营寨处处,三千精兵虽已安歇,但大战在即,只能身不解甲,马不卸鞍,和身伏卧而已。夜寒露重,四处巡逻的军士衣着单薄,却是精神抖擞,都被眼前重赏激得意气昂扬。营中灯光渐次熄灭,只余中军帐里仍是灯火通明,帐中,天策上将李世民全装贯带,正与崔猛尹浩等数人商议敌情。
姚士廉随李世民救过雁门关,又向鸿胪卿郑元寿讨教了许多,算来对突厥甚为熟悉,此时道:“颉利为人贪得无厌,每当秋高马肥,便要率军四处劫掠,附近多有部落被他吞并。又受他淫威所逼,迫不得已为他效命。其实说来北方草原各部,颉利的直系亲军不过七八万人,其余袁迄部薛延陀部势力并不比颉利小。只是突厥人性狠好斗,且又喜掠财宝,每次随他入关,都能多多少少得些甜头,因此在利益所诱下,都还听他号令。依下官所见,直奔京师的十余万人中,真正能随颉利共进退的,不过五六万人,其余都可分为化之。”
李世民眼中一亮,急问道:“姚先生可有妙策?”
姚士廉与尹浩相对而笑,却不再说。尹浩知他有意把功劳让与自己,心中感激,见李世民心急,便答道:“说来很是简单,待时机有利,殿下可执诏书,当场将诸部分封,许以高爵,诱以重赏,突厥军队定会大乱,颉利只能孤身逃窜了。”
“妙计!”李世中眼中异采连现:“这招釜底抽薪,实是切中颉利要害,正如打中突厥这条毒蛇的七寸,不止能退当前大军,若使用得当,能保我大唐数百年边境安定!”旋又侧首道:“姚先生有此妙计,怎不早说?若能在高秀岩守雁门关时施用,哪有今日之愁?”
姚士廉微笑道:“时与势不同耳。当初突厥各部人心稳定,用此计只得适得其反,现在由于颉利穷兵黩武,又滥施淫威,各部人心背离,正是施计的时机。士廉受皇上之命,自河南回来后,一直随柴绍将军远赴关外,突厥今日之情算来也有一二分了解,才敢作此推断。”
众人一齐称妙,如今有此定策,顿觉更增胜算,畏敌之心尽去。商议一阵,各人散去。
崔猛回到营帐,刚掀起帐帘,忽觉有异,急抽身后退,反手拔出腰刀,黑暗中一个影子快捷无伦的扑来,其势汹汹,崔猛不暇细问,大喝一声,一刀蕴含巨力正正砍去,那影子一缩而退,帐里一个声音道:“好一招黑熊扑!”。崔猛已是听出声音来,喜道:“师叔,可是你老人家在试我武功?”
帐中一蓬火光燃起,艾文缓缓转过身来,一身黑袍在火光中闪耀着粼粼的光芒,袍帽下两只深深的眼睛露出一丝笑意:“难得你还记得师叔传你的几招武功,虽然简简单单一招黑熊扑,你竟然能籍着腰刀发出巨大的力量,不错,不错。”崔猛进帐坐下,待打发走几个巡逻查看的兵士后,却略有些尴尬道:“师叔所授的招数虽然厉害,可翻来覆去只有这么几招,太过简单,若是遇上高人,猛儿只怕招架不住。”心中其实在想,别说高人,便是与九莺对敌时,自己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便是左支右绌,若不是靠着力大,早就输得一塌糊涂了。
艾文低头不语,忽然抬起头来,双眼灼灼生光,叱道:“招不在多,在于精;力不在身,在于心。两军对敌,岂容你千变万化弄诸般机巧?一力能降十会,一心能盖百力,你可懂得?”见崔猛一脸茫然,只得叹口气又道:”师叔对你期望很大,这次专程去找了你师父,许以重诺,终于说动他将太虚仙道传授于你。嘿嘿,到时有你将袄道两教至上功法融于一身,我看释迦之徒如何立足?”说完怔怔出神。
崔猛喜道:“师父也下山来了?”
艾文摇摇头:“我传了你师父火眼之术,从此能踏勘天下宝藏,你师父此时正四处游荡,一时半会是见不到他的。待他心满意足,自会来找你传授仙术。”崔猛也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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