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澄歉意的勾勾唇角,眼波轻柔道:“对不住,我来晚了。”
“你来了就好。”卫夕抿着唇瓣摇摇头,同伴总算来了,猛然卸下坚强,神色倒显得有些委屈。
君澄心尖发酸,没奈何的按了口气。余光遽然留意到了她嘴角的淤青,不由蹙起了眉,用指尖刮了刮她的伤口,“怎么弄的?”
“还不都怪他们。”卫夕回过神来,横了这些捕快一眼,“非要说什么捉拿盗贼,硬要往大人房里闯,我拦都拦不住。”
君澄闻言神色一紧,揉了揉她的发旋,道声“辛苦了”,这才踅身接近吴捕头,皂靴踏在地上没有半点声响。
青天白日里,那过肩的飞鱼纹华光璀璨,吴捕头被刺得睁不开眼,心道这下完了,徐府里住的真是锦衣卫指挥使!
膝盖一软,他仿佛被抽去了力气,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见过卑职见过大人!”
接到唐子送去的书信,君澄便火急火燎的差人回京请大夫,自个儿带人疯了似往荷塘镇赶,没想到刚进徐府便看到了这般光景。
明目张胆就敢为难锦衣卫,若非又是同僚布下的埋伏?
思及此,君澄面若寒霜,掳起曳撒蹲下。修长的手指从腰间皮夹一划,利落的夹出一支追魂镖,用它抬起吴捕头的下巴,“捕头大人,烦请你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
他的声音不温不火,却不带一丝温度。本就是个寒天,吴捕头登时如坠寒窟,仓惶道:“小的奉命前来捉拿汪洋大盗,误会!”他连忙掏出画像,“大人请看!卑职无意叨扰了指挥使,请大人饶了卑职,卑职也是奉命行事!”
“你放屁!”卫夕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将他踢倒在地,“姑奶奶我早就亮出指挥使的腰牌了,你还说是伪造的,这会子可是信了?!”
“信了信了!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请姑奶奶饶命!”吴捕头嗵嗵嗵的磕着头,其余的捕快也在喊冤。
院子里闹哄哄一团,吵得卫夕耳朵疼。
“都给姑奶奶闭嘴!”她一手掐腰,指了指房里,恨得牙痒痒,“要是吵到了大人,我跟你们没完!”
君澄也觉得耳畔聒噪,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把这些捕快收压本地大牢。”
“是!”
一听要被收压道大牢,这些捕快登时吓尿了裤子,连连喊冤。谁不知道锦衣卫铁血手腕,落在他们手里,这下子可算是栽了!可惜的是,压根无人理会他们。
没多时,院子里重回寂静。
君澄责令几名锦衣卫帮忙打扫徐府,这才唤了医馆陈忠过来,赶紧去房里给牧容瞧病。
卫夕将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重复了一次,听得君澄是心惊肉跳。牧容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这般境遇还是出任指挥使以来的头一次。心火熊熊燃烧,他坐立难安却也不敢多言,生怕误了陈忠的判断。
陈忠神色凝重的把了脉,又翻了翻牧容的眼皮,思忖好半晌才道:“这毒恐怕是关外的白草散,相传黄沙中生有一种野草,可以让人神志不清,进而淤塞血脉,服用后——”
“哎呀!你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卫夕急的团团转,忍不住插嘴道:“陈大夫,你就说大人什么时候能醒吧,这都昏睡了好几天了,到底伤势严重吗?”
“卫姑娘别急。”陈忠调了话头,“大人习武多年,运化深足,再加上那名马大夫的方子倒是管些用,血道已经差不多通开了。不知马大夫在哪,我要改改那方子,加些补气的人参进去,不出多久一定会醒过来的。”
又是不出多久
卫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用阴凉的眼神告诉陈忠:但愿你不是个坑人的老中医!
唐子安抚好了徐家父女,抬步跨进门来,施礼道:“君大人,卫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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