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叶一咋呼,外间的吴妈跑了进来,摸了摸杜衡的手腕和心口,还在跳着。hua到底吴妈经见的世面要多一些,明白杜衡不过是晕厥了过去。大声喊着让双叶去支开窗户透气,用力掐着杜衡的人中,使上吃奶的劲死命掐了几下,杜衡终于悠悠的缓过了气,蜡黄的脸上泛出一层黄豆大的汗珠。
“快去禀告老太太。”吴妈吩咐着双叶。双叶忙颠颠的跑了出去。吴妈继续给杜衡揉捶着胸口,捏着掌心。杜衡的气色才微微活泛了过来。
双叶跑的匆忙,却是越着急越慌乱,连近道都忘了抄,直冲着外圈的连廊跑了过去,迎头撞上了东院的管事婆子,对着她一顿皱眉:“慌慌张张像急脚鸡似的,这么大了还不稳重。”
双叶一边结巴回着:“少奶奶快不行了。”一边继续跑向前去。她这句少奶奶快不行了可甩下个爆炸消息,管事婆子愣在了当地,嘴张的老大。不到片刻,双叶还没跑到老太太那里,整个赵家上下已经有不少人知道那个刚过门没几天的大少奶奶,年纪轻轻说着就不行了。
赵凌泉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回上海。这次回来,见到了想见的人,却是那么个撕心裂肺的情形,以后的几天,他还想见见杜衡,可惜同在赵家的大院,却隔着几道院门,深院静空,锁着深闺,他想见也没法见到。这么耗下去也没意思,每天望着远处的亭楼水榭,他只能想着杜衡在做什么,吃饭了没有,休息好了没有,赵石南对她好吗有时听着下人窃窃私语,他也收留了几句,那个赵石南,成亲后三天都呆在倚红馆,这样的丈夫,有什么资格得到那么好的衡儿可是老天就是这么安排的不公平,他没有法子。
凌泉的母亲是个胆小怯懦的妇人,命运的多舛,让她学会了忍气吞声,儿子的心思她都明白,却没有办法。杜衡敬茶的那天,看到那么端庄贤淑的杜家小姐,她除了心酸,又能怎样。看着凌泉失魂落魄的样子,柔声安慰着:“泉儿,到了上海,好好读书。多见些世面,那里的小姐,比扬州城的好的更多。”
纵然姝颜玉容,又怎么比衡儿那双剪水清瞳赵凌泉淡淡叹了口气,默默的继续收拾东西。
忽然窗外有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他依稀耳朵里听到少奶奶几个字,猛地竖起耳朵,却听不真切,不禁隔着窗户问道:“出什么事了”
窗外的下人躬身作了个礼,回着:“听说正堂那边的大少奶奶,快不行了。准备报丧呢。”以讹传讹便总是这个效果。正堂指的就是当家的赵石南一门。
赵凌泉的脑子轰的就是一声,拔腿就往门外冲,他母亲在身后忙拽着他说道:“凌泉,冷静些,你过去算什么报丧还没报到咱们的门上。”
赵凌泉急火攻心,一把甩开他母亲,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名声,礼数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衡儿都要没了,他只恨不得一下飞过去。脚下的路,像棉花一样软的几乎走不稳。赵凌泉跑到杜衡的院子外,门口守着两个老太太的贴身服侍下人。
赵凌泉脱口问着:“大少奶奶怎么样”
其中一个看着他略微有些惊讶,这处院子进进出出的大部分是赵石南一门的人,赵凌泉这种旁支很少进来,何况还是卧房所在的后院。但还是客气的回着:“郎中在里头瞧着呢。”
听到郎中还在看着,赵凌泉的心缓了一缓,还在救着,起码不像讹传的到了报丧那个程度。没有理由进去,婆子拦着,赵凌泉在院子外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徘徊,看着时不时有丫头婆子进进出出,偶尔收罗到一俩句“少奶奶还烧着”“郎中切脉”之类。赵凌泉接受的是西式教育,发烧一类的病他主张到西式医院治疗,中医不过是白费药汤子。但是这里,轮不到他说话。
里赵老太太坐在床边,看着郎中给杜衡上着针灸:“少奶奶是惊吓过度。脉像浮大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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