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深院静:报信(第2/3页)  情似故人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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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仲的气砰的就来了,妹妹都病成了那样,这个老太婆还有心思琢磨男女一起诊治的事,真是食古不化。

    还没待他说话,赵老太太的耐心也用尽,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时候不早,就不留你们吃午饭了。去看着下人给衡儿煎药。”说着起身往后院走去。

    杜仲正要说话,佩兰拽了拽他的袖子,轻声道:“撕破了脸,咱们想看衡儿都要被关在门外了。先回家,从长计议。”

    三四天过去了,杜衡的情况每况愈下,每天针灸过后的一两个小时会好一些,但是发烧反反复复,始终不能全好。杜衡也变得越来越迷糊,每天躺在床上醒一时睡一时,胃口也渐渐没了。几天消瘦的不成人形。医药乏力,何况杜衡心神俱散,有时睡到午夜,竟想着这么着不如一死,求生的意识淡漠,整个人更加涣散。

    杜仲和佩兰每天过来探望,日日心焦。赵凌泉隔着几重院子,想打探消息都不方便。只是知道杜衡还活着,情况并不好。而赵老太太依然是铁打的主意,死活不去西式医院。

    到了第五天,杜仲有些坐不住了,打问清楚赵石南去湖州的地方,派人赶紧过去捎口信。对佩兰叹息着说道:“不知道这个混孙子能不能回来,就算不回来,好歹有个话,咱们带着衡儿去看病也好。唉。”杜仲不禁问着自己,当初逼着衡儿嫁给赵石南,是不是真的错了

    湖州是当时的产丝胜地,赵石南去了湖州,本打算两三天就回去,但是看到名动天下的湖丝,迈不动了步子。湖丝在咸丰年间就在国外拿了奖,颜色洁白,质地坚韧,形状圆润均匀,果然名不虚传,赵石南看的爱不释手,前些年他就曾来湖州南浔明察暗访,学了湖州养蚕缫丝的秘要,如今看着机器缫的丝比土丝还胜一筹,当即拍板,找了浙江的同业会,订购了两台机器。

    这边定金刚付,正准备请同业会的同侪一起在丰悦楼吃酒,却到了下午,有人追到客栈,是杜仲的贴身下人,只捎了一句话:“老爷说,小姐不行了,您还要不要回去”

    赵石南当即懵了,也只问了一句:“小姐杜衡”看到杜家的下人直点头,赵石南吩咐冬桑留下和同业会的人解释一下,带着东西抬腿去了湖州的火车站。从湖州到南京,再到扬州,一天半的路程,赵石南走的格外焦灼。

    没有一刻,赵石南为一个人那么担心过,想想那天夜里他对杜衡的行径,他忽然懊恼的很想捶死自己,想着那双眼睛也许要永远的闭上,赵石南的心忽然疼的急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天一夜,他合不上眼,只要闭眼,眼前就都是杜衡在他身下挣扎哀哀的样子,一个激灵便又清醒如初,赵石南忽然觉得每个毛孔都泛着凉气。

    第二天的早晨,一身风尘的赵石南终于赶回了赵家,当他胡子拉碴的出现在杜衡卧房门口时,耳边正清晰的传来杜仲和赵老太太争执的声音。

    “已经上针快十天了,衡儿昨夜一夜的发烫,就没退下去,再让那个郎中瞧下去,就真的只剩下”杜仲憋回去了收尸两个字。杜衡这几天情况越来越差,佩兰都不敢回家,衣不解带的守在杜衡身边。

    “衡儿不能去西式医院,石南不在,去了医院有个闪失,谁担的起”赵老太太寸步不让。杜仲此刻才见识到了老太婆的固执厉害,人都要没了,她就是不松口。

    佩兰握着已经只剩下呼吸的杜衡,眼泪直流,活蹦乱跳的女孩子,进了赵家没几天,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用力摇晃,能哼哼唧唧两声,平时就这么水米不进浑身发烫的躺着。

    赵石南大步走了进来,所有人看到他都是一愣,赵石南这个憔悴样子少见,没人再说话,只是看着赵石南伸手摸了摸杜衡,声音是赵老太太都从未听过的焦急:“衡儿。醒醒。”

    杜衡微微听到有人唤她,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只好喉咙里叽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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