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早晨七八点钟出门的时候,能娇怯的说一句:“少爷早。”或者是“少爷出去了。”不论阴晴冷暖,刮风下雨。虽然被下人们背地里笑个遍,锦葵却从不气馁。因为早晨看到赵石南那一抹身影,就是她一天最大的幸福。
赵石南一直冷冷的,偶尔遇到雨雪,看着锦葵并不撑伞,就那么站在雨里,也有些不忍,冲她抬手:“回去吧。”
锦葵在雨里也是灿烂的笑:“等少爷走后,便回去。”赵石南勾唇笑了笑,转身出去。
杜衡和双叶在里看着,杜衡还没怎样,双叶已经要跳脚:“还要不要脸了一大早就巴巴的守着,没见过男人少奶奶,你从明天起就陪着少爷出门,看她还笑得出来。”
杜衡有些疲累的抬手:“没那力气和她斗。”
“少奶奶,你真的要让她得逞啊”双叶着急道,“她要是把少爷抢走,再生个孩子,更没咱们的活路了。”
杜衡无力的摇摇头,再不想说话。活着早没了意思。随他们怎么样吧。
锦葵看赵石南早晨搭理了她,更加有了动力,索性晚上也守在门口,一等几个钟头,只等赵石南晚上回来问候一声:“少爷回来了。”便回到采芳阁。
杜衡在里听着,起初还心痛心悸,到后来,也麻木了。双叶看不过去将一盆洗脚水冲着门口倒了出去,锦葵却毫不介意,只看着双叶冷冷笑道:“姑娘可仔细用力太大伤了手。”
“伤了手不怕,怕锦葵姑娘站的伤了腰。”双叶也不是好惹的,立即回了嘴。
锦葵斜睨了眼双叶,淡淡道:“劳烦姑娘费心,姑娘还是多操心怎么服侍好少奶奶,让少奶奶早点怀孕生子。也省的老太太整天吃斋念佛操碎了心。”
锦葵这句话戳到了所有人的痛处,双叶再对不上,狠狠一摔帘子进了门。杜衡在里听着心扑通乱跳,有气无力对双叶说着,“你招她那些腌臜话做什么。”说完却是一口气紧上不来,晕了过去。
双叶这下着了慌,叫进来吴妈掐着人中,她忙跑去禀告老太太请郎中。老太太有些不耐:“怎么像纸糊的,动不动就病。”却还是派人就近请了一个。
郎中诊脉之后,无非是思虑过盛,气血不调之类。杜衡吃了郎中开的中药,也依旧是老样子,吃不下睡不着,一天比一天晕沉。
而锦葵看到双叶给杜衡熬药,更是有意无意的搜罗些废纸破布,在院子里敛个炭火盆子去烧。连年纪小的半夏都看出来了,对双叶怯怯说道:“锦葵不知道少奶奶有病吗还做这么晦气的事”
双叶气的浑身发抖,冲出去一脚踹了炭火盆,却被锦葵厉声喝住:“姑娘,胆子越来越大了,怎么着也是老太太下令赐的身份。你算什么东西这是烧了祛晦气的,不干不净的惹上了,你担当的起吗这次饶了你,下次这样,一定禀告老太太去。”
双叶气的眼泪打转,却苦于没人做主。而杜衡在里听的并不真切,问双叶什么事,双叶也不敢告诉,只怕杜衡听了病的更厉害。只好含着泪给杜衡喂药。
到了腊月初五,杜衡忽然比前些日子清醒了不少,拉着双叶的手道:“这些日子,你为受苦了,以后要是不在了,你就去杜家吧。这里的人只怕不能善待你。”
双叶听了这话胆战心惊,莫不是回光返照了双叶再也忍不住,走到二门等了半天看到冬桑,吩咐他一定要让少爷回来一趟。
时值腊月,赵石南正赶工的异常忙碌,过年时节,所有的人都要置办新衣新绸。有几个商家和赵石南提议把生意做到北平去,如今北平时局已稳,奉军都撤回了东北,正是发展的时机。大家联合着去北平,也可以省些成本费用。赵石南也在犹豫,北平站稳了,华北一片的生意便能成气候。但规模小了,不值得一去,规模大了,自己不亲自去督恐怕不行。若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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