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仉其人,年轻时吃了很多苦,不过他只当是人生的磨练,若不经历那些,也成就不了今日的地位。
他虽跟在帝身边也曾深受器重,可他明白,那不过是帝对汉家文化的推崇。
比起学识来,傅仉此人更优秀的,是心智。
其实在墨琛刚回国那两年,傅仉已经察觉帝的不对劲,但他心眼多,对那些理解之外的事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墨琛也好,墨弘c墨延也罢,甚至早已离世的墨谦,他们都曾起过拉拢傅仉之心。
可傅仉心中谁都不看好,只要帝还活着。
外人都道帝墨向天沉迷女色疏于政务,可傅仉却知道他的一个大秘密。
那就是帝对长生的执着,帝对永掌帝王权的执着已经到了近乎病态的地步,更为此不知进行过多少次努力。
傅仉不信长生,却不能保证帝不会成功。故而对于几位皇子抛来的橄榄枝,他一个都不接,就连祖后几次三番派人暗示,他也只是托病避开,直到
直到他的小孙女收到进宫的诏书。
傅仉兴许心思诡诈,但对墨琛投诚时的话却多半都是真的,他的孙女傅灵芸,是他最大的逆鳞。
而傅仉会站队墨琛,正是因为祖后将主意打在了他的逆鳞上。
从前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加上墨琛又甚少出现在人前,傅仉对他了解不多,那日相见之后,墨琛的谈吐气质与整治敏锐度,让他觉得这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你在开玩笑!”傅仉脸上肌肉颤抖,似怒似怨。
墨琛轻笑:“傅丞相既然站在本王这边,总不至于刚下注便要眼睁睁看本王被害死吧?”
“既然觉得那女子有问题,寻个由子除去便是,到时候上禀暴毙或旁的,堂堂四皇子,大康的王爷,总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傅仉脸色铁青地怒道。
让他去飞羽宫中带出个宫女?莫不是在开玩笑?真当后宫是他家开的?
是不是之前表现的太和善,所以才让这位四殿下蹬鼻子上脸?傅仉在心中反思。
墨琛收敛笑容认真道:“除去那女子确实不难,可先生可曾想过,既然沈贵妃能想到这个法子,除掉西奈苏灵后还会再有别的女子。更有甚者,府中下人c送菜的贩夫皆有可能。届时又该如何,全部除去?且不说能不能回回都如此好运辨识出来,纵然真有那般运气,本王要除到什么时候?”
傅仉听着墨琛的话怒容渐平,这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但飞羽宫中如铁桶一块,他得付出多大代价才能弄出来人?况且是死是活如今都不好说
“就算老夫替你找到名叫娜波的女子,你又如何保证杜绝此事?”口气略有松动。
墨琛精神一震,趁热打铁道:“本王家中有高明医者,若弄清前因后果说不定便能找到法子破解,这才是治根之法。”
傅仉狐疑地耸动眉头:“你就这么笃定那女子知晓这般多?”
墨琛摇头:“本王不想欺瞒先生,其实并无太大把握。但本王认为,倘若娜波对此事一无所知,沈贵妃没有将她扣在宫中的理由。”
傅仉沉思许久,最终艰难道:“老夫先为四殿下与巴旗部牵线,后给殿下指点出甘露宫,自认已足够诚意。从飞羽宫中将人带出来并非做不到,却要付出极大代价。”
他话锋一转,眼中精光闪烁:“而四殿下除了一句飘渺的承诺,还能给老夫些什么?”
墨琛倏地展露笑颜,笑意却未达眼底:“本王保傅灵芸傅小姐,没有机会入宫。”
傅仉回过味来登时骇然色变,震惊地看着墨琛:“难道你要”
墨琛淡淡道:“本王的诚意比之先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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