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时近正午,各项工作都已展开。曾渊子便邀使团的两位使臣及护军统领陈凤林赴宴,以为他们接风洗尘。洗尘宴在大宋也算是有传统的,为此各个州县、衙门都有专项开支,可以说是极为正常的公务活动,当然也是合法的公款吃喝。
因为昨日高应松和庄公哲两位使臣都婉言谢绝,让曾渊子胡思乱想了半宿。他们虽代表的是制司和帅府,属于‘钦差’办事,可按说自己头上还有参政知事的衔,称得上是他们的上官。而江璆是路转运使,按说与高应松的提刑是平级,但人家头上还有王府翊善的帽子,请他们吃饭算是屈尊下驾,没想到两人都没给面子。
因而曾渊子觉得有些不妙,担心俩人油盐不进,别说让他们说些好话了,即便是套些话都让自己无处下手。而接下来再板起脸来公事公办,那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还真不好瞒得住,真要通到御前自己那是吃不了兜着走。可没想到今天却很顺利,除陈凤林说要调度士兵装卸物资无暇分身外,两位使臣都欣然同意前往赴宴。
曾渊子当然十分高兴,他确信只要有了一次,便会有了两次,几次下来生人都成亲戚了,那会儿再使些手段,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因而尽管他一再声称地方穷苦,没有什么好东西,但这席面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一样不少,丝竹歌舞一样不缺。饶是两人见过些世面也暗自摇头,殿下发了那么大一笔财,都没摆上这么一桌请请大家。
而这场洗尘宴说是公宴,可看起来更像私宴,参加的人并不多。帅府这边加上江璆和庄思齐共四人,那边除了曾渊子和化州知州,也只有两个作陪的胥吏。人员虽然相当,但酒量帅府明显比不了,而曾渊子口条又好使,一会儿为大宋复兴,一会儿为太后圣安,一会儿为陛下康健……反正都是让你无法拒绝的理由,几轮过后高应松等人都有几分微醺了。
“高大人,殿下近来可好?”江璆今天是来着不拒,脸喝的通红,他大着舌头问道。
“殿下一切都好,每日忙完功课,还要批阅公文,根本没有闲暇!”高应松笑着答道。
“呵呵,那殿下肯定又要抱怨,是不是又偷着溜出府去了?”江璆听了笑着道。
“还是江翊善了解殿下,堂议的时候常常会发几句牢骚,不过想出去却不容易了,有元妙大师坐镇府中呢!”高应松言道。
“哈哈,若想逃过元妙大师的法眼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殿下可有的脑筋动了!”江璆听了大笑道。
“江大人听到殿下吃瘪为何如此高兴啊?”曾渊子还从未见过江璆这样开怀大笑,不解地问道。
“曾大人有所不知。”江璆喝了口酒止住笑道,“元妙大师乃是皇室宗亲,却爱武成痴,为此除了玉册进入泉州少林修行,学成一身绝世武功,贵为寺中长老,泉州之变后寺毁人亡被殿下收留,教他习武。而殿下虽小,却聪慧机灵,可哪个孩子又喜欢被困于府中。于是殿下常常趁人不备溜出去玩耍,可如今天下不太平,让人如何放心,为此大家伤透了脑筋。”
“呵呵,原来如此啊!可殿下再聪明也不过七岁,又能玩儿出什么花样,还需元妙大师这样的高手看顾!”江璆侃侃而谈,却让曾渊子心中不快,自己过去没话找话跟其聊天,可除了公事从不多说一句。可谈到殿下却没完没了,让他心中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这个孩子,因而话里不免带刺儿!
“诶,曾大人此言差矣!殿下之聪慧绝非常人可比,就是你、我都不及其万一……”江璆听了不悦地道。
“是啊,殿下甚是顽皮,别说二位大人,即便把我们座上之人全部加上都比不了!”不等江璆说完,高应松抢过话头道,“我记的在广州城时,殿下就偷跑出去两次,也不知道他如何躲过层层警戒的,结果府中各司都放下手头的事情,全部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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