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夫回转府中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以他今日所见他开始对自己的起先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陛下绝非是如大行皇帝一般的顽童,其在琼州所为的传言很可能是真。而入朝后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正如其刚刚所讲的刘备一般,让他产生了寄人篱下之感。且其与张世杰一向不睦,一众亲信又都留在琼州,为了自保对其防范有加,所以在朝堂上的变现都是假象。
既然陛下能隐真示假,说明其定然已经想好了后路,那他现下对一众部下宣讲此段往事也必有目的。陆秀夫再往深里一琢磨便是一身冷汗,这等于是变相的调动手下人与朝廷对立情绪,暗自表明自己的心迹。而以他所观守护东宫的护军其中不乏百战之士,而忠心更加不容质疑,如果陛下一声令下他们骤然冲击西宫,挟制太后,转而乘船出海扬帆而去,并非没有可能。
“绝不能让陛下离开!”陆秀夫喃喃道。前时大行皇帝病逝,大宋连失两位皇帝,宰相出走,又连番战败。无论是朝臣,还是军民都对前途感到渺茫,复国信心全无,眼看便要土崩瓦解,若不是自己及时提议由卫王继位恐怕早已各奔东西。如今陛下如果挟持太后出走,对朝廷上下定又是沉重的打击,也许从此一蹶不振。
当下张世杰领兵在外,带走了大批兵将,岛上的防卫主要是殿前禁军,涠洲岛防务是最为薄弱的时机,陛下想走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是派兵围住东宫又太过失礼,且以江钲对待陛下的态度,陆秀夫知道其定然不会执行,且更会引起陛下的误会,万一他铤而走险局势将无法控制。而如今朝中能劝住陛下的也只有刘黻了,于是陆秀夫立刻更衣转向刘府
“臣恭祝陛下圣安!”
“刘大人勿需多礼,今日怎肯前来探望?”听说刘黻请求觐见,赵昺知其必有重要的事情,当下召见。
“臣是受陆相之托前来。”刘黻上来就将陆秀夫给卖了。
“赐座,上茶!”赵昺笑了,吩咐小黄门道。
“陛下近日是不是想要离开此地?”刘黻施礼谢过说道,他清楚陛下的底细,知道跟他‘捉迷藏’没有用,反不如痛痛快快地说清楚。
“离开?!我为何要走啊!”赵昺诧异地道。
“近日陆相前来觐见,却恰巧见到陛下与众军说故事,因而起了疑心,便让臣前来劝阻。”刘黻答道,又将事情原委简述一遍。
“呵呵,陆相原来是听墙根儿来着。”赵昺听了摇头苦笑道,“我与众军说故事也不是一日,今日恰巧说道此节偏偏让他撞上,说话也是就事论事并非针对当下形势,陆相是多想了。”
“臣也知道陛下若是想走,谁又拦得住,何须等到现在。可又无法与陆相说的清楚,只能打扰陛下了。”刘黻无奈地说道。以他对应节严等人的了解,知道他们都是谋而后动,绝非莽撞之人,既然会同意陛下独自入朝定然早有腹案,一旦事情紧急便会将其转移。何况陛下也非寻常孩童,怎么会束手待毙,发现事情不对或不可为早就溜了。
“可即便我不走,恐怕这里也呆不久了。”赵昺喝口茶笑笑说道。
“陛下,这是何意?”刘黻有些听不懂了,刚说不走怎么又言呆不久了,这不前后矛盾吗?
“刘大人可知雷州战况如何?”赵昺没有回答,而是转而问前线的情况。
“据回报,张大人已经兵围雷州多时,城中粮草已经耗尽,雷州不日可下!”刘黻回答道。
“这个说的却也不错,城中军民已然断粮多时,前些日子已经杀马为食,现在已经吃草c啃树皮了。”赵昺点点头道。
“哦,陛下也收到军报了?可”刘黻诧异地道,可又意识到不对,陛下所言的情况比之自己知道的更为详尽。
“可是他们却不知鞑子已经尽收高c化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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