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你置气?叫下人收拾间干净屋子给他,饮食起居上也不可怠慢了。临产的日子想来也快近了,专门接生男产夫的大夫可寻好了?”
“不曾。”程姚瑛道,“近来娘生了场大病,姚瑛放心不下,只好时时在旁候着,府中上下也需姚瑛照看,就把这里的事给忘了是姚瑛疏忽了。”
“无妨,倒是辛苦你了。”李行之象征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臂的位置,只是碰到衣袖,未及手臂,“方才我说的那些”
程姚瑛立刻接道:“姚瑛知道了,这些事会尽快吩咐下人去操办。娘那边还需认陪着,姚瑛就先过去了——侯爷别让皇上等急了,早去早回,娘这么长时间不曾见你”
“知道了。”李行之说。
他一早回来就去看过这个家书中据说病到快归西的娘,面色红润不说,他不打招呼就回来,还刚好撞见太子妃在那就着奶茶吃糕点,边吃还边在那里逗鹦鹉。
光看背影就知道她健朗的不行。
李行之咳了几声,太子妃一回头,差点把手里的糕点吓掉了,忙把糕点往盘中一丢,佯装虚弱道:“行之你可终于回来了,娘的头好痛。”
然后气若游丝地吩咐下人:“将这些东西拿下去吧,本宫没胃口。”
“孩儿很倒胃口吗?”李行之要笑不笑地盯着太子妃,“我没来的时候,您胃口倒挺好的。”
“”太子妃一时哑然。
李行之继续说:“一把年纪了你就不能懂事些?灾民才刚刚安顿好,后续工作还有一堆,您倒好,在我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封写成遗书的家书把我骗回来。”
太子妃理不直气也壮:“什么叫一把年纪,你什么语气,这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态度吗?再说了,你一去大半年,连封家书都吝啬写,娘没日没夜的为你担惊受怕,就怕你和你那死鬼老爹一样”
可能是后边这句“死鬼老爹”戳中了她自个的痛处,她忽然就一脸悲伤,坐回椅子上,委屈道:“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婆,在家里也不受儿子待见。宏熤啊,你怎么就不把我一起带走呢?宏熤啊”
“得,服了您了。”李行之道,“是儿子不孝,儿子错了。您继续——该吃吃该喝喝,我去看看您未来孙子。”
太子妃拦住他,说:“你别去,我听姚瑛说他乃一介乡野粗人,一开始闹自尽,把送进去的饭菜都丢出去了,还把几个下人都弄伤了。”
李行之笑笑说:“娘,我好歹是上过战场的,他就算当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也伤不了我。”
“晚些再回来陪您,告辞。”
“欸”太子妃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李行之片刻就溜没影了,她叹了口气道,“这个小王八蛋。”
李行之早知道太子妃和程姚瑛是合伙把自己骗回来的,但他看破却不戳破,朝宋辞一扬手道:“走,让皇爷爷等急了可不好。”
程姚瑛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旁边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春燕紧张道:“夫人”
“去收拾间干净屋子,我记得府里倒有个僻静园子,最西边的”
“是初霁园,条件倒是不错,只是偏的很,许久没人居住,肯定要一段时间打扫。”春燕说道。
女人步子不比男人,再加上她们是刻意不紧不慢的逗留,李行之那两人已经走没影了。
程姚瑛抚了抚发髻上的石榴石镀金步摇,这是她寻常不会带的首饰。只是几年前,她才与李行之成亲不久,李行之外出归来,给她和太子妃都带了礼物。
李行之惯会逢场作戏,在众人面前也不至于对她太冷淡了,从礼物里挑出这把步摇替她带上。
随之莞尔:“夫人正值妙龄,适合带些活泼些的颜色。”
李行之笑道:“夫人倒是瑰姿艳逸,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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