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点,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偏方,止血特别灵。”吴金凤见锅灰见了效,马上向着周苗苗吹嘘了起来。
吴金凤这时候忘了,锅灰止血可不是这么用的。农村里缺医少药,家里的男人砍柴或者煮妇剁骨头什么的,不小心手上脚上受了刀伤,抓一把锅灰立马能止血。
锅灰止血的效果是不错,可是,也要看伤在什么地方。如果伤口深,锅灰糊上去后,血是止住了,但是,等伤口长好,会留下一条疤痕。
农村的汉子和糙婆娘,手上脚上就算有疤痕,也不会当一回事。
周家勤就不同了,他还算是个成长中的孩子,伤在脸上,要是留了疤痕,长大后就算不被姑娘家嫌弃,婚事上也会艰难几分。
最重要的是,此时的周家勤脸上还镶嵌着几颗小小的石子,吴金凤一没有清理创口,二没有消毒,这么一把锅灰糊上去,血是止住了,那几颗石子也被锅灰和血一起黏在了伤口上,伤口中有异物,能长好才怪。
周家勤心里虽然觉得不得劲,但却说不出吴金凤做的不对的地方,只好默认了脸上糊着一把锅灰。
“家勤啊!和奶奶说说,到底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流血的事情解决后,吴金凤继续提起在门口时的那个话题。
农村里,孩子之间打架,如果被打的狠了,受伤的一方肯定要去对方家里找场子。不光是赔钱的事,还关乎这家人在村里的地位。
自家孩子被打都不敢出声的村民,会被人看不起。
“周园园。”周家勤咬牙切齿地说了一个名字。周家胜虽然害他摔跤,周家勤却恨不起来。原因很简单,谁让他先去找周家胜的麻烦呢!
周家勤最不爽的,是周园园那通牙尖嘴利的讽刺,小不点一个,竟然敢骂他嘴巴臭?当他周家勤是死人吗?
“这个杀千刀的,老娘要她好看。呃?周······园园?小九?”吴金凤先是摩肩擦掌了一番,才反应过来周家勤说的人是谁?
“你三叔家的园园?”吴金凤不相信,又问了一声。别逗了,周园园才多大?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能把十岁的周家勤打的满脸血?
“是啊!要不然还能是谁?”周家勤不甘愿的咕哝了一声。心里对吴金凤为自己出气已经不报希望了。也怪他,说是周家胜打的多好啊,怎么说了个周园园?被一个六岁的女孩子打了?他周家勤的面子也不用要了。
“这个小丫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吴金凤气冲冲地往门口冲了过去。刚进门的时候,吴金凤看见周园园兄妹俩正呆在后院的水井边玩。
吴金凤回家,咋咋呼呼的拉着周家勤和周苗苗去了厨房,周园园就知道,如果她猜的没错,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周园园拉着哥哥周家胜的手,矮着身子凑到了吴金凤家的厨房边。
吴金凤果然像前世一样,抓了把锅灰替孙子止血,只不过,这次被止血的孙子不是周园园的亲哥哥周家胜,而是大房的周家勤。
周园园不用看就可以想象到周家勤顶着满脸锅灰的样子,如果老天有眼,让周家勤的脸破了相,等于是让周家勤尝尝前世周家胜尝过的辛酸。
前世的周家胜,被周家勤故意推到破碎的瓦片上,弄伤了脸。吴金凤也是一把锅灰,让周家胜破了相。脸部丑陋的周家胜,被人嘲笑被人排斥,以至于本来阳光开朗的他性格大变,才会有后来闷不作声一个人带刀去砍那个女人的事。
对了,那个女人!周园园一激灵,才想起这段时间一直忘在了脑后的事。
那个女人,前世周志新的“姘头”。在前世,周志新赤~身裸~体死在了那个女人的房间里,那个女人向众人哭诉周志新两年前就强迫了她,出于无奈,她才和周志新一直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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